這是苻繚戳破窗戶紙后,自己與他第一次的重逢。
“你怎么來了?”季憐瀆連忙退開椅子,就要過去接他。
路走到一半,他遽然被拉回,腳踝上的疼痛教他退了好幾步。
苻繚見他沒有行動困難,不禁往他腿上看去。
他的左腿行動自如,而右腿被禁錮住了。
甚至比上一次看到的還少了一個鐐銬。
“世子這么著急做什么?”奚吝儉的聲音自而后飄來,“看來世子也知道季憐瀆會做這種事。”
季憐瀆面色一僵。
“你告訴他了?”他咬牙切齒道,“你分明答應了我不告訴他的!”
“孤可沒告訴他。”奚吝儉毫無愧色,“是世子自己猜到的。”
季憐瀆面色更難看了。
他不敢去看苻繚,生怕自己在苻繚心中的印象會被打碎。
他只能怒視奚吝儉:“少玩你那點強詞奪理的花招。”
“你在世子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樣,孤可不知。”奚吝儉嗤了一聲,“不過現在看來,也沒好到哪里去。”
季憐瀆連忙看向苻繚。
苻繚咳嗽兩聲:“小季沒事就好。”
“你以為孤對他做了什么?”奚吝儉話里帶了些嘲弄。
“我以為殿下……會傷害小季。”苻繚頭還有些暈,不得已扶著墻,意識到身后是奚吝儉,又勉強站直身子。
奚吝儉看著他柔順的黑發。
“孤就算做了,又如何?”
“做了,我……”苻繚忽然有些無力。
“我就會生氣。”他道。
自己生不生氣,又有什么關系呢?
雖然奚吝儉稍知道了推己及人,但也不代表他會這么做。
奚吝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