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苻繚的心思太過怪異,連自己也要被帶歪了去。
“殿下……”
奚吝儉知道苻繚又要開始了。
“殿下可是有些頭疼?”他果然在問。
“無事。”奚吝儉不想再給他關切的機會,“世子歇下吧,孤也乏了。”
他頭也沒回地去了書房。
翌日,奚吝儉下朝回來時,苻繚已經去文淵閣赴班了。
殷如掣帶了他的口信:“世子說,多謝殿下的照顧,改日再來與殿下商討園林事宜。”
那便是不回來了。
奚吝儉要去書房的腳步轉了個向。
殷如掣認得,這是世子歇下的客廂。
主子進了屋便四下掃過一眼,似是在找什么。
殷如掣率先發現了。
“殿下,這不是世子的羊嗎?”他驚訝道,“他又忘記帶回去了么?”
奚吝儉看著被苻繚留下的綿羊。
苻繚到達文淵閣時,林星緯已經在那兒坐了有一陣了。
他不慌不忙,悠閑地打點上下,仿佛自己是閣里的唯一主人。
苻繚已是提前來赴班,沒想到林星緯比他還要早些。而林星緯瞧見苻繚,亦略顯驚訝。
苻繚對他笑了笑,林星緯反應過來,這人并不是他印象中那樣目無下塵的。
他有些尷尬,最終還是別扭地朝苻繚點頭示意。
苻繚今日要處理的是他州呈上來的鄉試試卷,這些試卷散亂而多有缺失,均是戰亂時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如今都要交到文淵閣匯總。
林星緯處理完手上的事,視線不自覺便飄到苻繚身上。
苻繚總是淡淡地笑著,似乎每日都有好事發生,饒是想發難,見到他那張清秀而溫和的臉,又覺得自己是在欺負人了。
林星緯撇了撇嘴,見苻繚手上的事情還未處理完,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