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平關道上欣賞了世子的英姿,擔心世子身體,便想來看望。”奚吝儉說得平靜,“世子不會不歡迎孤吧?”
奚吝儉俯下身,打量獵物般湊近了。
苻繚一愣,只見奚吝儉已經伸出手,將苻繚落在身前的碎發掛在腦后。
恰好錯過了陰影里大到像是故意要他發現的動靜。
直到那角落處不再動彈,奚吝儉才起身,順帶抬起了苻繚的下巴。
這人若是能看見他身后的動靜,定是會懷疑的。奚吝儉想著,挑著他的力度又大了些,好教苻繚完全沒心思再照顧到那處角落。
便見到順著流暢的脖頸,直直連到鎖骨處的,紅色的傷痕。
苻繚被他莫名的舉動弄得喘不上氣,想深深吸進近在咫尺的空氣都有些困難,xiong膛劇烈地起伏著,牽動著那處有些發暗的紅色。
一看就是根本沒處理過。
奚吝儉眉心驟然緊了,手也順勢落下,給了苻繚得以回神的機會。
他忍不住偏過頭,纖細的手掌擋了擋面容。
明明剛才見過呢。
苻繚有點糾結的表情在奚吝儉看來像是忽然犯了憷,眼眶中微微泛起的淺紅更是刺激著他的雙眸。
奚吝儉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就像是在旁人眼里演戲一樣。
他究竟知不知道季憐瀆就在這兒?
苻繚一瞬間有些迷茫。
他發覺自己根本不清楚這兩人之間的情況,就像他發覺自己完全不了解奚吝儉一樣。
還談什么改善他們之間的關系?
興許是自己太過片面。感情本就是兩人之間的事,他應該去趁這個機會去找季憐瀆聊聊。
奚吝儉發覺苻繚的眼眶更紅了,像是在外被人欺負,回到家里又不敢告訴親人的小孩。
他喘氣似乎愈發困難,似乎隨時都要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