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無聲的落淚,后來肩膀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壓抑的嗚咽從喉嚨里擠出來,像受傷的獸在暗夜里悲鳴。
或許,連母親也不同意這場婚禮,所以戒指才如此輕易的被摔碎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沈淮序慢慢起身,朝著黎暮云走去。
黎暮云下意識地往后退,腳踝上的鐵鏈被扯得嘩啦作響,冰涼的觸感順著皮膚爬上來,激起一陣戰(zhàn)栗。
“怕我?”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哭過的哽咽,指尖抬起,懸在她臉頰前,卻遲遲沒有落下。
黎暮云迅速撿起藏在枕頭底下的小刀,那是前天他為她削水果留下的,她拿著刀死死抵住自己的脖子。
“你要是膽敢碰我,我就刺死自己。”
沈淮序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松開,掌心的碎鉆混著血珠落在地毯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他看著黎暮云瑟縮在墻角的樣子,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浸滿了苦澀。
“你走吧。”他抬手抹了把臉,指腹蹭過濕
潤的眼角,留下一道暗紅的血痕,“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厲宴時,他的車馬上就到了。”
鐵鏈的鑰匙被他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來,金屬在燈光下閃了閃,隨即“叮”一聲扔在黎暮云腳邊。
不一會兒,厲宴時便沖了進來,一眼就看見黎暮云腳踝上松開的鐵鏈,和她泛紅的眼眶。
再抬頭望見靠在墻邊上的沈淮序,他眼底的怒火瞬間燎原。
“沈淮序!”他低吼著沖過去,攥緊的拳頭帶著疾風,狠狠砸在沈淮序的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沈淮序被打得偏過頭,嘴角立刻溢出血絲。
他沒躲,甚至沒抬手格擋,只是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厲宴時。
“你連畜生都不如!”厲宴時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狠狠摔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
他一腳踩在沈淮序的腹部,沈淮序悶哼一聲,也不反抗,只是低低地笑,血沫從嘴角溢出,混著那聲笑,透著說不出的狼狽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