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是一個弱落強食的時代。
姬定知道這肯定做不到的,到時這大棒一掃,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姬舒問道:“既然做不到,那你為何還要提出來?”
姬定道:“我提出這一點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今后大家有一個爭吵的地方,而不是凡事都賴到鄭國頭上。”
說到這里,他看著姬舒,帶著一絲愧疚道:“上次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緊張。這都怪我當初未能考慮周全,以至于差點釀成大禍。不瞞你說,其實去年一年,我都在反省自己。”
姬舒稍顯詫異道:“你也會反省自己。”
姬定呵呵道:“經常反省,只是不會讓外人知道罷了,因為就人性而言,大家都只會崇拜成功者,我希望我在別人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成功者,且從未失敗過。”
姬舒微微蹙眉,心道,原來如此。
原來在她也認為姬定料事如神,戰無不勝的。
如今看來也并非如此。
姬定又道:“另外,我的建議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由于目前各國都希望一個平穩的環境,也都渴望用貿易來解決國內的問題。若對大家都有好處,他們自然就愿意維護這個規矩,在未來一兩年,還是會起到一點作用的,但是一旦打起仗來,就沒有人會在乎。”
姬舒輕輕點頭,突然瞟了眼姬定懷里的興兒,笑道:“這種事也只有我們這些人感興趣,你看興兒,聽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姬定偏頭一瞧,只見兒子已經趴在他的肩膀呼呼大睡起來。
怕兒子冷著,這夫妻二人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興兒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
“對了!”
姬定突然想起什么來,道:“有件事我差點忘記跟你說了。”
姬舒問道:“什么事?”
姬定訕訕笑道:“去年楚王許配了一個女人給我。”
姬舒道:“荊夫人。”
姬定錯愕道:“你怎么知道。”
姬舒笑道:“那些商人早就將這個消息帶到濮陽了。”
該死的商人,竟然打我小報告,看來我在楚國得收斂一點,這女人心,海底針。姬定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么看?”
姬舒道:“我只希望我們一家人都能夠平平安安,其它的我都不在乎,所以,你還是要以自身安危為先,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
姬定問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感受?”
姬舒幽幽道:“也許是我們面臨困難太多,故此當我聽到這事時,我最先想到的是,你可千萬別因為我,而壞了大事。”
他們要面對的困難實在是太大了,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哪有心情去斤斤計較這些事。
姬定輕輕點了下頭。
姬舒突然身子微微斜過來,促狹道:“既然有了個荊夫人,何不再多一個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