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修道:“如果白先生不放心的話,由白先生幫我們直接運去魏地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加上這個價錢,白圭毫無拒絕的理由。
但是從紲府出來,白圭看著布價,眼中透著困惑。
因為他認為即便用布交易糧食,然后援助魏國更為劃算,但齊國也不需要給這么低的價錢。
他料想這里面定有陰謀。
但是他只能保住鄭國不被影響,其余的,他也難以干預。
冬去春來。
齊國大量的布匹順河道進入濮陽。
白圭本是濮陽最大的糧食商人,如今他是搖身一變,成為濮陽最大的布匹商人,齊國從他手中換走大量的糧食。
膾炙酒舍。
在一間屋內,五個商賈打扮的中年人坐在里面,個個是面容嚴肅,他們可是戰后第一批來到濮陽做買賣的宋國布商。
他們原本打算趁著各國都需要恢復,從中大賺一筆,結果來到濮陽,迎接他們的卻是當頭一棒。
其中最為年長的向坐在左邊的一人問道:“談得怎么樣?”
那人搖搖頭道:“白圭表示他今年不再需要進購任何布匹。”
又有一人緊張地問道:“關于布價,他又如何說?”
那人兀自搖頭道:“白圭說這個價錢,他就已經能夠賺得不少,且鄭國上下都知道他是以什么價錢進購到齊國的布匹,如果他抬高布價,那會影響到他的名譽,同時還會影響到他的糧食買賣。”
“這可怎么辦?如此低的布價,我們是賣多少,就賠多少啊!”
“齊國援助魏國是有限的,那么這布匹的數量自然也是有限的,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聯合起來,買下這些布匹,反正這么低的價錢,我們也不會虧啊!”
“如果齊國一直以這個價格出售布匹,那我們怎么辦?”
“這不可能,這個價錢,只是相對于援助魏國糧食,是比較劃算的,平時這么賣,是肯定不劃算的,齊人如此狡詐,豈會做這虧本買賣。”
“嗯!這倒是得,這個價錢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我們買下這布匹,然后抬高布價,還能夠從中賺不少錢。”
“如果咱們要這么做,還得聯合更多的布商,光憑我們幾個,難以吞下這么多布匹。”
“可是齊國方面,是朝廷出面,咱們也應該向君上稟報此事,最好是與朝廷聯合,一塊抬高布價。”
田府。
“主公,宋人上鉤了,聽說如今在濮陽的幾個宋國大布商,正準備收購白圭出售低價的布匹。”
“意料之中!”
田修那張和藹可親的胖臉上,露出一抹奸笑,“那宋國長久以來,都是以交易絲麻為主,布價下跌,他們肯定著急!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夠收購多少布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