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中原與楚國的貿易都是往襄陵至濮陽這條路線走,那么宋國在商業上,將會被孤立。
你看,這宋國周邊鄰國主要就是齊、楚、魏三國,而這一條路線,使得魏國得利,那魏國自然答應,以楚國與魏國的關系,自然也會愿意選擇往魏國走,將來宋國會排擠在外。”
姬舒蹙眉道:“如此說來,齊國是想借商業迫使宋國屈服?”
姬定點點頭。
姬舒道:“那我們該如何阻止齊國?”
“阻止?”
姬定笑道:“為什么要阻止?齊國這么做的話,濮陽可是深受其益啊。”
姬舒道:“可是你好不容易才令宋國中立,如果任由齊國這么做的話,宋國可能還會向齊國屈服。”
姬定笑道:“放心!這回宋國可不會輕易屈服的,前任宋君可還在齊國待著,你讓那公子偃如何屈服,宋國肯定會給出反擊的。呵呵,這也正合我意,宋國本就是我計劃中的一個戰場。”
正當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法克的聲音,“先生。”
“進來吧!”
只見法克走了進來,沖著姬定眨了下眼。
姬定道:“直接說吧!”
如今他對姬舒已經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法克一怔,旋即道:“先生,方才我們得知消息,那田修正在向白圭施壓,企圖控制鄭國的鹽利。”
姬舒微微一驚,道:“這鹽利可決不能交予齊人。”
姬定也道:“關于鹽價,律法可是有明文規定,田修想干什么?”
法克道:“田修只是說,他打算在濮陽修建一個鹽倉,齊國的鹽將會經濮陽,賣往各國,并且田修還保證,關于鄭國國內的鹽買賣,他不管得,他只管銷往其它諸侯國的鹽買賣。”
姬定又道:“白圭怎么說?”
法克訕訕道:“齊國到底財大氣粗,齊鹽一旦進來,咱們鄭國自產的鹽根本就賣不過他們,白圭認為如果不與他們合作,齊國是能夠輕松將咱們擊垮,到時連鄭國的鹽價,都是他們說了算,除非我們不準齊鹽進來,否則的話,白圭認為還是要與他們合作。”
姬定微微聳肩道:“可是沒有哪條律例,表示我們可以拒絕齊鹽入境,以齊國在我們鄭國的影響力,我們也無法拒絕。”
姬舒道:“可是讓齊國完全控制我們的鹽,將來誰又能保證齊國不會抬高鹽價。”
姬定輕松愜意道:“暫時不會就行,先讓齊國玩著吧!”
說著,他又向擔憂的姬舒道:“你無須擔心,這其實是我所期待的,玩這種游戲,我可比他們都要擅長。”
話音剛落,門口一人道:“周侍中,方才屈大夫捎來一封口信,楚王希望周侍中能夠早日回國。”
姬定聞言,不禁看向姬舒。
姬舒眼中閃過一抹郁悶,但也就是一閃即過,笑道:“你還得以正事危險,你若失敗,我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