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還是沒有出現。
人群中開始有些躁動不安。
只見左邊角落里面,幾個白面儒生嘀咕著,眼神時不時瞟向姬舒,過得一會兒,又見一個模樣俊朗的儒生被慫恿著站起身來,他走到姬舒面前,拱手一禮道:“翟白見過公主。”
姬舒只是淡淡掃他一眼,頗為不屑。
翟白稍顯有些尷尬,又道:“公主在此已經等候大半日,我看周先生是不會來了,但并非是周先生畏懼公主,只不過之前周先生就已經說過,他就只應戰一回。”
姬舒沉默不語。
你這也太瞧不起人了。翟白臉上的尷尬頓時化作慍色,其實他站出來,不是為了泡妞,而是因為泡男,他乃周先生的小迷哥,他認為你鄭姬不配與我偶像辯論,他冷笑一聲道:“我知公主乃是為尊師出面,但我也得奉勸公主一句,那墨者陰險狡詐,殘暴不仁,公主貿然為其出頭,只怕會連累的自己名聲。”
姬舒語氣平淡道:“且不論善惡,至少墨者行事光明磊落,可不像你們儒生,表里不一,假仁假義,虛偽至極。”
此話一出,在場的儒生神色一變,皆是怒目相向。
而姬舒身后的墨者們,則是默默的在心里為之叫好。
看不出這公主貌如天仙,但諷刺起人來,恐也不遑多讓啊!
痛快!
真是痛快!
真是罵出了他們的心聲。
翟白沉眉質問道:“公主此話從何說起?”
姬舒道:“你們表面宣傳仁政,奉勸君主要寬厚待人,可實際上,卻又容不得他人,甚至不惜栽贓嫁禍,陷害墨者,以求將墨者趕盡殺絕。”
翟白怒斥道:“我們何時栽贓嫁禍,你倒是說個明白。”
姬舒冷笑道:“你們妄圖將左槐屈打成招,這不是栽贓嫁禍又是什么?”
翟白昂首道:“我們可沒有將左槐屈打成招,還請公主慎言。”
姬舒微微笑道:“你們是沒有動手,但若非你們在此造謠,指責左槐,給予官府施加壓力,左槐也不至于會受到酷刑。”
翟白道:“是左槐刺殺周先生在先,難道他就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姬舒問道:“你可有證據?”
翟白笑道:“誰人都知道,左槐曾因周先生建議私刑需要向官府報備,而去找周先生的麻煩,周先生拒絕他之后,便立刻遇到行刺,不是他,又是何人?”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儒生起身道:“周先生此番建議,完全是出自仁義,可即便如此,墨者卻仍不答應,可見墨者曾用私刑殘害過多少無辜的人,虧他們還口口聲聲談兼愛,真是令人笑話。”
姬舒笑道:“可據我所知,那姜季武還曾多番前去挑釁周先生,并且揚言要報復,為何從未有人懷疑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