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夫人?這名字怎么聽得好生熟悉,對了,那日好像就是這荊夫人在荊蠻酒舍以樂會友。姬定突然想起這人來,問道:“這荊夫人又是何許人也?”
王子槐笑道:“這荊夫人的故事就是說上三天三夜,只怕也說不完呀!其先祖乃是邗國貴族,后來邗國被吳國所滅,他們家族就遷入荊地,是為荊氏,如今她更是我楚國第一富商。”
姬定驚訝道:“第一富商?”
王子槐點點頭道:“其實他們家族一直都擅于經商,那荊蠻酒舍可就是他家開的,經久不衰,不過她很早就離開了家族,獨自出來做買賣,不到十年間,她就成為我楚國第一富商,單論買賣所得,恐已超過其家族。”
姬定驚嘆道:“這么厲害?”
雖然這第一富商,指得只是純粹的商人,無法與那些大家族相比,但一個女人亦是非常了不起了。
王子槐笑道:“她是我楚國最大的玉器商人,樂器商人,服飾商人,以及銅鏡商人。”
姬定稍一沉吟,道:“咦?這都是一些加工貨物。”
“加工?”
王子槐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連連點頭道:“是是是!這就是荊夫人厲害之處,就是她從不販賣玉石,也不販賣綢緞、皮革,但是這些貨物若經她手之后,這價錢就得翻上好幾番,她穿什么衣裙,戴什么首飾,我國貴族女子都爭相模仿,你這箏,若是沒有落到荊夫人手中,只怕也不會傳得這么快。據傳言光秦國每年都得從她這里購買價值好幾十萬錢的貨物。”
姬定震驚道:“這么多錢?”
王子槐道:“這雖然是傳言,到底多少,誰也不知,但這肯定不少,但凡秦國貴族來我楚地游玩,都會抽空去拜訪她。”
秦國在流行文化方面一直都比較落后,真心就沒有多少藝術細胞,而如今他們的制度方面更加不推崇這些,但是秦國貴族也得享受,這導致秦國境內好看的衣服,精美的銅鏡,珍貴的玉器,多半都是從楚國、齊國購買所得,甚至連樂師、廚師都是別國請來的。
當然許多是打仗得來的。
而楚國就恰恰相反,老說楚人乃蠻夷,可楚人非常附庸風雅,貴族過得可是相當精致。
“原來如此!”姬定點點頭,心道,這年代還真是天才輩出啊。
如今這年代,什么最賺錢,可不是糧食,也不是綢緞,而是奢侈品,因為奢侈品價錢昂貴,便于長途販賣。
突然間,這個荊夫人和他腦海中一個形象漸漸合為一體。
姬定突然問道:“這荊夫人一定很老了吧?”
王子槐忙道:“并非如此,荊夫人也就是二十來歲,至于具體多少歲,我也不大清楚。”
難道真的是她?姬定又問道:“其夫君也在這里么?”
王子槐道:“她并未嫁人?”
“是嗎?”姬定問道。
“嗯!據說她之所以離開家族,就是因為不愿聽從家族的命令,嫁給屈氏,故而被家族趕出家門,曾一度不再來往,不過近年來關系倒是緩和不少。”
在這閑聊之間,宴會也漸漸進入尾聲。
其實是楚威王提前結束的,因為他也看出大家都無心賞舞,同時也沒有人去搭理姬定,各自在那交頭接耳,談論著變法一事。
其實那些貴族事先準備揪著奸細一事,沖著姬定發難,不曾想昭陽給攔了下來,同時姬定之前那囂張的語氣,也使得大家不愿意去恭賀他。
導致這慶功會著實有些尷尬,畢竟姬定才是主角,主角都沒有人搭理,那還慶功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