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舒頷首一禮,便攙扶著子讓離去。
沒有走多遠,姬舒便小聲問道:“恩師可知周先生的老師是何人嗎?”
子讓點點頭。
姬舒問道:“是誰?”
子讓笑道:“多半就是周先生他自己。”
姬舒一驚,問道:“什么?”
子讓呵呵道:“根據他所言,他老師的追求也是大治天下,擅于工技,且年紀不小,最為關鍵的是,他老師曾被逐出墨者行會,可見他老師亦非是淡泊名利之人,若真有此人,老夫不可能不認識,這唯一的解釋,此人就是周濟本人。”
姬舒柳眉一皺,道:“可他年紀恁地小!”
“故此他才要借他人之口說出來。”子讓笑道:“如此才更令人信服。”
姬舒眼眸一轉,輕輕哼道:“也就是說恩師被一個恁地年幼的小子給說得啞口無言,這舒兒可不接受。”
子讓哈哈一笑,道:“論學問豈有勝敗一說,這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對可學習,錯亦可學習。”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光用嘴說,誰人都會說,說得比他更加動聽的,老夫也是見識過的,可問題是能不能做到,這才是關鍵所在。”
墨者就愛做實驗。
姬舒問道:“恩師的意思是?”
子讓突然道:“你之前好像說,那衛侯想要拜他為上大夫,但卻被朝中大夫給阻止了。”
姬舒點點頭。
子讓沉吟少許,笑道:“那我們就再給他增添一點難度。”
子讓和姬舒剛離開,法克便是湊過來,一臉諂媚道:“先生可真是好厲害,竟然將那端木復說得啞口無言。”
“我之所以比他厲害,并非是我比他聰明,而是而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說罷,姬定便背負著雙手,往村里行去。
法克撓著頭,困惑道:“站在巨人肩膀上。”言罷,他左右看了看,“巨人在哪?”
在這里,講思想,論制度,姬定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他足以傲視群子,因為如今的大學問家對于未來更多的是一種探索,而他是已經知道結果的。
這等于就是在開掛。
而且姬定心里也清楚,其實子讓并沒有與他爭論什么,更多的是誘導他將他的看法說出來,如果要抬杠,絕逼可以爭一整天,然后誰也說不服不了誰。
因為思想是沒有絕對得對于錯,各家都有所長,也有所短,在思想方面,真的是魚和熊掌難以兼得,有利必有弊,不可能做到完美。
然而,此時衛侯與大臣們玩得也是不亦說乎啊!
任命姬定為上大夫的想法,在朝堂上被駁回之后,衛侯又說要拜姬定為下大夫。
直接往后退兩步。
結果自然又被堵了回去。
年紀這么小就當大夫,那你讓我們這些老大夫該如何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