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威王又問道:“那你說寡人為何召見你?”
姬定道:“因為王與貴族也是有矛盾的。”
楚威王道:“既然你心里明白,為何還要那么說,你認為寡人還敢重用你嗎?”
姬定笑道:“既然大王心里這么清楚,為什么大王不提出變法,削弱貴族的權力?”
楚威王沒有做聲。
姬定道:“我是來當相邦的,而不是來千里送人頭的,我知道在楚國得罪貴族,那會是什么下場,大王自己都不敢說的話,就不能指望我來說,我若成為相邦,必然會維護貴族的利益。”
楚威王沉眉問道:“那寡人的利益呢?”
姬定笑道:“我自然是維護了大王的利益為先。”
楚威王問道:“寡人怎么沒有看出來?”
姬定笑道:“畢竟我也為貴族世襲制定了一條規則,這不就是加強大王的權力么。
雖然我所做并不多,但是我以為目前還不是解決這個矛盾的時候,目前楚國需要團結一心,需要同仇敵愾,去對付中原各國,等到一統華夏大地,再來討論問題,要更為合適。”
楚威王問道:“難道你就不知道三家分晉的故事嗎?”
姬定點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但那只是因為晉國沒有啟用一個非貴族出身的人才為相。”
楚威王聽得雙目一睜,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的口才不在張儀之下啊!”
這個回答實在是太妙了。
姬定道:“但我的能力卻遠勝于張儀,張儀加上商鞅差不多可以與我匹配,因為我還會變法改革,治理國家。”
“你!”
對于姬定的狂妄,楚威王都有些無語了,神色一變,神情嚴肅道:“寡人可以賜予你楚國相印,將外事交予你處理,但還不能拜你為令尹,畢竟你寸功未立,直接成為令尹,是難以服眾,如果你能夠幫助我國扭轉當下的局勢,相信你能夠令大多數人服你,故此暫時寡人只能拜你為客卿。”
姬定點頭道:“合理。”
楚威王一愣,笑道:“寡人還以為你會繼續爭取令尹一職。”
姬定道:“首先,大王到底賜予了我相印,其次,大王的這番安排,也非常合我之意,畢竟突然讓我處理偌大國家的政務,我也有可能處理不過來,但是天下大勢,我是了如指掌,我處理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可以很快的增加我在楚國的功績,同時也給予我與大將軍他們一個磨合的機會。”
楚威王沉吟少許,道:“這人若是過于擺弄自己的才智,也會招來禍端的。”
姬定卻道:“我這么年輕,血氣方剛,必然是要鋒芒畢露,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哉?”
楚威王聽得哈哈一笑:“真是好一句,有何懼哉?不錯,如果你不是這性子,只怕你也不可能成為我楚國的客卿。”
說著,他站起身來,主動來到姬定身前。
姬定也站起身來。
楚威王是神情莊重地向姬定行得一禮,又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雙手奉上。
而姬定結果令牌來,旋即畢恭畢敬地回敬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