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在殿中,都不做聲。
魏惠王也真是頭回看到這么囂張的衛臣,他偷偷瞄了眼姬定,只見這廝輕搖著羽扇,好似神游在外,一點也不敢感到焦慮。
魏惠王不禁心想,是寡人面善,還是這人缺心眼?
“你很熱么?”
最終還是魏惠王按耐不住,先開口道。
姬定微微一怔,瞧了眼魏惠王,揚了揚手中羽扇,笑道:“回大王的話,這只是習慣。”
魏惠王道:“那衛侯可還等著你救命,但你似乎并不著急,你就是這么做臣子的嗎?”
姬定笑道:“這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濟只求無愧于心。”
魏惠王哼道:“無愧于心?如今你落在寡人手里,卻都不求寡人,怎好意思說自己無愧于心啊!”
姬定搖搖頭道:“我從不求人?”
魏惠王道:“是嗎?”
姬定點點頭,道:“因為我堅信,求,是求不來的。”
魏惠王道:“那可未必,你若求寡人,寡人說不定會答應的。”
姬定搖搖頭道:“大王之前已經食言了。”
“那可不是食言。”魏惠王狡辯道:“寡人當時并沒有被你說服,寡人認為你那都是信口胡說,至于說敢不敢放你去咸陽,倒不是不敢,只不過寡人才不會中你這激將之法,你身為衛臣,竟然想去與秦人勾結,寡人又豈能放過你。不過你若是能夠幫寡人出一口惡氣,寡人保證放衛國一馬。”
姬定稍顯詫異地看向魏惠王,道:“大王此話何意?”
魏惠王咳得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對了,你可知道孟子輿,孟先生。”
跟亞圣有什么關系?姬定暗自皺眉,點點頭道:“知道。”
魏惠王道:“前些天那孟子輿惹得寡人很不開心,只因他門生遍天下,故而寡人又不好教訓他,若是你能夠幫寡人出這一口惡氣,那寡人保證絕對不會出兵衛國。”
開什么玩笑,讓我去對付亞圣?姬定沉默不語。
魏惠王呵呵道:“看來你也很怕孟子輿啊!”
姬定問道:“依大王之意,如何才算教訓?”
魏惠王道:“這很簡單,只要你能夠將他說得啞口無言,那就算你贏。”
姬定笑道:“如果那孟子輿能夠將我說得啞口無言,我立刻就去上吊zisha,但凡是人嘴里說出來的話,那就不可能無懈可擊,唯有那些思維遲鈍之人,才會被說得啞口無言。”
魏惠王陰沉著臉,你小子又是諷刺寡人嗎?
顯然他是誤會了,姬定還真不是諷刺他,這文無第一,文學方面,思想方面,誰不能侃侃而談,年年高考,討論最多得不就是作文么。
只有談論作文的時候,人人都是高手。
孟子輿要是活在那個互聯網時代,只要他敢發微博,絕逼能夠被一群網名懟得吐血身亡。
實在不行,還有一句b!
魏惠王哼道:“你這是挑毛揀刺,寡人又不是讓你說得他連話都不敢說。”
姬定道:“非也,非也,只因有例在先,若不說清楚這規矩,到時大王亦可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