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出真知。
這在當下,其實不僅僅是墨家精神。
當下的思想家都非常喜歡講道理,做實驗,擺事實,任何理論都有著非常清晰的邏輯和大量的事實來支持。
光說不練,可絕非他們所好,不管是墨子,還是孟子、荀子。
這與之后那些思想家真就不是一回事。
之后那些多半就是靠嘴忽悠。
不管是先愛后利,還是先利后愛,雙方都可以說得天花亂墜,關鍵還得根據事實來。
而那殷順且也樂于見到這一場比試,雖然這主意是子讓提出來的,但其實都是他在忙活,也是他在朝中先提出這一主意的。
子讓是他所尊敬之人,而周先生是他所看好之人。
對此他真是充滿著期待。
他也是出力最多的,在姬定答應之后,他立刻在濮陽的西南邊,選擇了兩個非常窮困的村莊。
這年頭富裕村莊幾乎是沒有,窮困的村莊,那真是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這真是肉眼可見的貧窮啊!”
站在山坡上的姬定不禁感慨道。
這里交通相對比較閉塞,關鍵還是周邊沒有太多耕地,都是一些貧瘠的山林或者洼地,基于當下的交通、科技,沒有耕地的村莊多半都是非常窮困的。
殷順且道:“若是你們覺得這里并不合適,那可以換個地方。”
姬定皺眉道:“還能換個地方,呼原來我衛國有這么多貧困的地方,難怪君上求才若渴,急于求治。”
殷順且聞言,不禁非常尷尬。
這是在諷刺誰呢。
子讓則是撫須笑而不語,他心里是支持姬定的這一句話。
而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與姬定年紀相當,皮膚黝黑的青年,矮壯的身形穿著一套短褐,露出他那鋼鐵一般的手臂,旁人若是不知,還以為這是村里的導游,但其實他是子讓身邊年紀最小的學生,名叫魯伯友,光從這名字來看,可見他不是一般百姓出身,但是身為墨者,就必須要刻苦耐勞,人人皆是如此。
而他就是此次姬定的對手。
子讓選擇魯伯友,只因魯伯友在墨家行會中地位非常低,即便輸了,也不能說明什么,更加不會引來其他墨者。
如今子讓出面的話,這事可就大了,墨者是當下各學派中最不好惹的,因為墨者是有組織,有紀律的。
“我沒意見,不需要換。”姬定搖搖頭。
殷順且又看向魯伯友,魯伯友憨厚地搖搖頭。
殷順且又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山,道:“山以東的村莊,名叫前丘村,共三十五戶人家,以西的那個村莊名為后丘村,共三十戶人家。”
姬定看向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