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順且愣了下,嘆道:“真是慚愧,這幾個月先生未歸,大家都還是憂心忡忡,無心處理政務,許多事都停了下來。”
姬定嘆道:“但是留給我們的時日也不多,如果此次變法再失敗的話,那?!?/p>
殷順且點頭道:“先生之意,殷某明白,待殷某回去之后,便立刻推動新法。”
姬定拱手道:“拜托了?!?/p>
“哪里!哪里!殷某倍感慚愧。”
殷順且羞愧之余,不禁又肅然起敬,人家周先生在外奔波,尚且都還惦記著變法,而他們卻不思上進,庸人自擾,白白浪費了這幾個月,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推動新法強國。
被人欺凌的感覺可真是太難受了。
等到殷順且離開之后,姬定是若有所思道:“楚國那局,我還未徹底出局,還是有機會的,目前還是先將手中這副牌打好再說吧?!?/p>
紲錯剛剛回到家里,發現家里多了一位客人,正是好友擎薄。
“紲兄,你當真相信周濟所言嗎?他心里真的就沒有懷疑過你?”擎薄問道。
紲錯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他若要懷疑,老夫也沒有辦法,但這事確實不是老夫所為啊?!?/p>
擎薄道:“其實周濟是否懷疑,倒并不重要,就怕他向君上進言,雖然我也相信此非紲兄所為,但我亦認為在他們眼里,紲兄您得嫌疑肯定還是最大的?!?/p>
紲錯嘆道:“老夫也明白,那你說老夫該怎么辦?”
擎薄突然壓低聲音道:“紲兄,這事不管怎么發展,咱們可都是受害者,新法也對咱們不利,如果君上再猜忌咱們,那那咱們今后可就難了,我們可得及早做好應對之策?!?/p>
紲錯斜目瞧他一眼,問道:“你以為該如何應對?”
擎薄沉吟道:“我以為就當今局勢而言,咱們衛國最終還是逃不了被大國吞并的厄運,周濟此行,也不過是為衛國續了一口氣,我可不信回回周濟能夠化險為夷。既然留不住,那就不如主動并入大國,如此一來,咱們不但不會損失什么,而且還能夠在大國做官,豈不美哉?!?/p>
紲錯聞言,當今驚訝地看著擎薄。
擎薄卻道:“難道我說得不是事實嗎?難道我們非得等到君上來找我們算賬時,再另謀出路嗎?!?/p>
紲錯呵呵兩聲道:“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就是咱們愿意,咱們又能做成什么事。”
擎薄立刻道:“若是紲兄您愿意的話,這事準成?!?/p>
紲錯問道:“此話怎講?”
擎薄道:“不瞞紲兄,前不久我的一位老友從大梁來,他告訴我,魏王對于衛侯最近的舉動其實是非常不滿的,只不過是擔憂齊國誤會,故而這回才沒有出兵,但是吞并衛地只是遲早的事,我們何不早做打算,否則的話,到時咱們可能一無所有??!”
紲錯瞧了他一眼,緊鎖眉頭,似乎顯得有些掙扎。
擎薄又道:“紲兄,如果君上對你有所猜忌,以君上的性格,他肯定會處處提防你的,待時機成熟,只怕君上就容不下你了?!?/p>
紲錯道:“但是咱們沒有這個實力??!”
擎薄道:“這一點紲兄大可放心,大梁方面將會全力支持我們的,只要咱們投靠魏王,哪怕君上對咱們有所不滿,魏王也一定會替咱們撐腰的?!?/p>
紲錯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p>
而那邊周府兀自是貴賓絡繹不絕,田修、滕魯也都紛紛上門,畢竟周濟是他們已經認定的老師,他認為姜季武在拯救蔡夫人一事中,表現的有勇有謀,乃是姬定教育有方,這時候必然要來恭賀一番,拉近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