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軍?”陳莊聽得眉頭一皺,道:“蜀軍開始反攻了?”
那人遲疑道:“倒不像是。”
陳莊怒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不像是?”
那人回答道:“我們的確遭遇到蜀軍的連番襲擊,但對方都是數百人組成的小規模的軍隊,對我軍襲擾一番就撤了?!?/p>
又是襲擾?
陳莊是咬牙切齒道:“這些混蛋,待我援軍抵達,我定要他們不得好死。”
但援軍未到,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他又道:“這些賊寇雖然逃之夭夭,但遭此重創,一時半會也難以恢復過來,還是先去解決廣都的蜀軍。”
歸根結底,還是這里的人馬太少了一點,但是要做的事,卻又太多了,內部問題都還沒有處理好,周邊到處都是賊寇,陳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是讓他知道張儀已經將援軍全部調去巴中防守,真不知他會不會氣得吐血。
然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惠施卻有吐血的沖動。
姬定在會議廳向宋國宣戰之后,就一直躲在后宮與姬舒纏綿,連屈善都見不到他的面,倒不是他沉迷于女色,只不過這些駐扎在此的官員,并沒有這等大事的決定權,故此姬定懶得跟他們瞎bb。
直到惠施抵達濮陽,他才露面。
那惠施見到姬定,頓時是口沫橫飛。
“你們楚國是瘋了嗎?那邊在巴蜀與秦軍的戰斗還未結束,又想在東邊挑起新得戰爭,我倒想知道你們楚國到底有多少人可以死?”
“魏相還請息怒?!奔Фǖǖ匦Φ?。
惠施道:“老夫并未生氣,老夫只是感到困惑,你們楚國為什么要急于向宋國宣戰。”
姬定道:“可不是我們楚國想要在東邊挑起新得戰爭,而是宋齊兩國想發動戰爭。”
惠施立刻道:“那你這么做,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p>
姬定道:“我們主動向宋國宣戰,那是因為我們楚國判斷,這一場戰爭避無可避,于是才決定先聲奪人。”
“誰說避無可避?!?/p>
惠施道:“此事在老夫看來,還是有回旋的余地!”
不等他說完,姬定便道:“但要我們楚國對此處處忍讓。”
惠施道:“那有何問題?想那越王勾踐,為求保存越國,都不惜臥薪嘗膽,你們楚人連這一點屈辱都無法接受嗎?”
這各國都有屈辱史,秦國當年也對魏國卑躬屈膝,畢竟人們只會記住最后得勝利者。
姬定道:“但是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能夠換得吳王夫差放越國一馬,但縱使我們處處忍讓,換來只會是對方變本加厲。
魏相想想看,這如今楚國與秦國在巴蜀戰爭規模越打越大,雙方都在不斷的增兵,齊國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
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發動這場戰爭的,上回魏相巧計使得齊國被迫簽下協議,可轉眼齊國便唆使宋國挑釁楚國,可見一斑呀!除非能夠令秦楚停戰,但是楚國是不會允許秦國在巴蜀站穩腳跟的?!?/p>
惠施閉目一嘆,坐了下去,問道:“那你們能夠同時與秦齊宋三國作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