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混凝土樁的瀝青已經八成干。
鹿棠的前胸后背都被緊緊壓迫著,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周以墨看著私人醫生給她打完麻醉劑,親自端來臉盆毛巾,給她擦拭臉上的冷汗。
“寶寶,你看,打了藥,一點都不會疼是不是?”
鹿棠咽下滿嘴的鐵銹味:“周以墨,你知不知道瀝青的高溫會把我的皮膚完全損壞?你怎么還能說出這樣無所謂的話來?”
周以墨皺起眉:“把你放進去前我給你套了件隔熱衣,能給你阻擋大部分的溫度,你只是體感燙,但不至于那么嚴重。”
鹿棠雙眼猩紅:“除了高溫燙傷,瀝青造成的化學腐蝕照樣可怕!周以墨,你是在為了你的紅顏知己,親手毀了我!”
周以墨冷下臉,重重地將毛巾丟進水盆中:
“鹿棠,別那么夸張,我給你請了一整個醫療團隊,只要時間一到,他們就會全力救治你。”
“當然
,這一切都建立在你乖乖聽話的前提下,你要是再說這些糟心話,我會撤掉所有的醫療資源。”
周以墨的語氣溫柔得近乎殘忍。
“寶寶,聽明白了嗎?”
鹿棠仰望著他的眉眼。
不知道他是怎么用那張深情吻過她的嘴,說出那樣誅心的話來的。
周以墨見鹿棠沉默,以為她聽進去了,便滿意地笑笑:
“棠棠,我現在準備去如卿那邊看看情況,你送我過去。”
鹿棠再次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我……哪兒來的余力?”
周以墨掐住她的下頜晃了晃:“你看,你又沒記住我的話了,快點,如卿在等我。”
一句“如卿在等我”,直接宣判了故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