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喬總覺得謝承讓越說越離譜了。
“她才到汴京,哪里能認識那么多人?”
謝承讓搖頭:“南城碼頭是因為石炭入京才會熱鬧,既然她有在南城買地的眼光,一定還會做點別的。”
“你可知道碼頭買地,不止能用來做買賣,還是一個極佳的落腳之地,能及時接應走水路而來的貨物。”
“你不是一直在等謝氏的瓷器入京嗎?之前只防范了陸路的關卡,萬一謝氏是讓人經水路將瓷器運入京中呢?”
這下夏子喬皺起了眉頭。
他們壓制謝氏,不想謝氏燒制的瓷器賣去榷場。
(請)
撞上
因為謝氏那窯口不在他們掌控之中。
他們只要拿到了榷場所有的瓷器買賣,不管是榷場的商賈,還是大梁燒制瓷器的窯口,就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畢竟經他們的手,才能將瓷器送去榷場。
若是讓謝氏的瓷器出頭,那些窯口也會生出別的心思,也想繞過他們自己賣瓷器,那他們的財路可就要斷了。
在夏子喬看來這就是“壞規矩”,就像行會一樣,所有入京的買賣都要進行會,聽從行會安排。
夏家不將這樁事壓下去,就等于在瓷器行上失去了威信。
所以這從來就不是利益的事。
夏子喬站起身:“我們現在就去南城碼頭,盤問那郭家兄弟。”他的腦子不停地轉著,怎么才能阻攔謝氏的瓷器入京。
如果查清楚,就從南城碼頭下手,鬧出一些事端,讓她官司纏身,再也顧不得那些買賣。若是知曉那條船運送瓷器,甚至可以遣人故意弄翻了船,讓船上拉著的瓷器都掉入水里。
只要錯過挑選瓷器入榷場的時間,就要等下一年。
謝承讓來夏家,正是為了這個。父親顧不得這些事,他只能通過夏子喬的手去查出真相。
兩個人直奔南城碼頭。
不過就像是預想的那般,沒有見到香水行的東家。
香水行的活計和掌柜都是一樣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