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門的白光散去時,阮優腳下踩到了濕漉漉的落葉——十年前的舊樓頂樓,雨正下得淅淅瀝瀝。他下意識攥緊舒澗的手,發現兩人的校服變成了十年前的款式,而不遠處的圍欄邊,一個穿著通款校服的女生正背對著他們,身形單薄得像片隨時會被風吹走的葉子。
是林小夏。
她的肩膀在發抖,手里攥著本筆記本,雨水打濕了紙頁,暈開“實驗日志”四個字。樓下傳來腳步聲,有人在喊:“林小夏!把東西交出來!”
聲音嘶啞又熟悉,阮優猛地抬頭——那是他爺爺年輕時的聲音。
舒澗迅速將他拉到水箱后面躲好,“別出聲,游戲提示過我們是‘觀察者’,不能被發現。”
可阮優的心跳快得要炸開,他看著爺爺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手里還拿著支針管,針管里的液l在雨里泛著冷光。
“把日志給我,我讓你少受點苦。”
爺爺的聲音沒有半分溫度,林小夏猛地轉身,眼里記是絕望:“你們把我當實驗品,還想毀掉證據?我要告訴所有人!”
她轉身就想往樓梯跑,卻被突然從陰影里走出的另一個人攔住——那人穿著舒澗家族的標志性風衣,側臉輪廓和舒澗有七分像。
是舒澗的父親。
“跑不掉的。”
舒父的聲音比雨還冷,他抬手抓住林小夏的手腕,針管就要往她胳膊上扎。林小夏拼命掙扎,筆記本從懷里滑落,正好掉在阮優藏身的水箱邊。
阮優的呼吸瞬間停了——筆記本里夾著張照片,是林小夏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那男孩脖子上掛著塊玉佩,紋路和他現在戴的一模一樣。
“那是……小時侯的我?”
他喃喃出聲,舒澗立刻捂住他的嘴。可已經晚了,舒父的目光掃過來,明明是十年前的人,眼神卻像穿透了時間,直直落在他們藏身的地方:“有意思,兩個不該存在的‘變量’。”
林小夏趁機推開舒父,沖向圍欄。爺爺在后面追,舒父也快步跟上。阮優看著林小夏爬上圍欄,雨水混著淚水從她臉上滑落,她最后看的方向,竟然是阮優藏身的地方,嘴唇動了動,像在說“別重蹈覆轍”。
然后她縱身跳了下去。
“不——!”
阮優沒忍住喊出聲,猛地站起來想沖過去,卻被舒澗死死按住。就在這時,他脖子上的玉佩突然發燙,十年前的場景開始像玻璃一樣碎裂,爺爺和舒父的身影扭曲成黑霧,沖著他們嘶吼:“干預過去者,必被時間吞噬!”
阮優感到身l在變得透明,像被雨水沖刷的墨痕。舒澗緊緊抱住他,雪松信息素瘋了似的往外涌,試圖粘合他消散的身l:“撐住!我們不能消失!”
可他的手腕也在發燙,淡金色的紋路順著血管蔓延,像要把他的基因徹底改寫。
“原來最后20的進度……是讓我們選要不要親手毀掉自已。”
阮優看著自已逐漸透明的指尖,突然笑了,他抬手摸了摸舒澗的臉,“舒澗,我不后悔。哪怕我們會消失,至少她的冤屈有人記得。”
舒澗的眼眶泛紅,他抓住阮優的手按在自已手腕的紋路上,玉佩的金光和紋路的淡金瞬間交融,形成一道光盾。黑霧撞在光盾上發出慘叫,場景再次劇烈搖晃。
機械音在兩人腦海里炸響:“檢測到基因共鳴,觸發隱藏規則——真相不滅,存在永存。副本進度100,玩家是否選擇攜帶記憶回歸現實?”
阮優和舒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堅定。
“是。”
白光再次籠罩時,阮優最后看到的,是林小夏站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