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褪去時,阮優(yōu)正趴在教室的課桌上,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手背上,暖得像場幻覺。他猛地抬頭,看到舒澗坐在旁邊的座位上,正低頭翻著課本,手腕內側的淡金色紋路隱去了大半,只剩淺淡的印記。
“我們……回來了?”
阮優(yōu)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溫涼,再沒有之前的灼熱感。舒澗抬眸看他,眼底還殘留著未散的凝重:“嗯,但不是結束。”
他指尖敲了敲課本邊緣,那里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懸刻第一階段完成,審判即將開始”。
下課鈴剛響,班主任就走進來,手里拿著份文件:“舒澗、阮優(yōu),你們家長在辦公室等你們。”
兩人心里通時一沉,跟著往辦公室走時,阮優(yōu)注意到,走廊里的學生看他們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兩個“異類”。路過公告欄,昨天被舒澗撕下的照片又貼了回去,這次照片上的黑影清晰了些,赫然是林小夏的輪廓。
辦公室里,阮優(yōu)的父親和舒澗的母親正坐在沙發(fā)上。阮父看到他,臉色立刻沉下來:“你爺爺留下的舊相冊呢?家里翻遍了都沒找到。”
舒母則盯著舒澗的手腕,語氣冰冷:“別再查不該查的事,對誰都好。”
“林小夏的事,你們到底知道多少?”
舒澗直接開口,舒母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小孩子別亂說話!”
阮優(yōu)攥緊玉佩,聲音發(fā)顫卻堅定:“我看到了,十年前我爺爺和舒叔叔對她讓的事。你們不能一直瞞著。”
“啪”的一聲,阮父狠狠拍了下桌子:“那是家族的秘密!你爺爺臨終前特意囑咐過,不準碰‘懸刻’相關的任何東西!”
他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電子屏突然亮起,機械音再次響起:“檢測到玩家與關聯者接觸,觸發(fā)現實任務:24小時內找到實驗日志的最終副本,否則將被抹除存在痕跡。”
屏幕上浮現出一張地圖,標記點在城市邊緣的廢棄研究所——那是兩大家族早年合作的實驗基地,十年前林小夏的實驗日志最后記錄地點就在那里。
從辦公室出來,兩人立刻往研究所趕。路上,阮優(yōu)收到一條陌生短信,發(fā)信人顯示“林小夏”,內容只有一張照片:研究所檔案室的保險柜,柜門上的密碼鎖圖案,和他玉佩背面的紋路完全一致。
廢棄研究所比舊樓更陰森,墻皮剝落的地方露出生銹的管道,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灰塵混合的味道。按照地圖找到檔案室時,門鎖已經被人撬開,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提前搜過。
“有人比我們先來了。”
舒澗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枚袖扣——那是阮父常戴的款式。阮優(yōu)走到保險柜前,將玉佩按在密碼鎖上,玉佩貼合著鎖面亮起微光,紋路順著鎖孔蔓延開,“咔噠”一聲,保險柜門開了。
里面沒有實驗日志,只有一個黑色的u盤。舒澗剛拿起u盤,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阮父和舒母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手里都握著電擊棍。
“把u盤交出來。”
阮父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阮優(yōu)卻往后退了一步,將u盤塞進舒澗手里:“這是林小夏的東西,不是你們的。”
舒母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檔案室里格外刺耳:“你們以為毀掉u盤就能結束?懸刻游戲的規(guī)則早就寫好了——要么成為家族的棋子,要么被徹底清除。”
她抬手示意,西裝男立刻朝兩人圍過來。
舒澗將阮優(yōu)護在身后,手腕上的淡金色紋路再次浮現,雪松信息素無聲散開,帶著壓迫感:“我們不會選。”
阮優(yōu)也挺直脊背,玉佩在掌心發(fā)燙,甜香信息素里摻了絲決絕——他突然明白,林小夏當年的反抗不是徒勞,而他們現在要讓的,是把被掩埋的真相,從家族的陰影里徹底挖出來。
就在西裝男即將撲過來時,整個研究所突然劇烈搖晃,電子屏在墻角亮起,機械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現實任務觸發(fā)對抗模式,家族阻撓者將被列為新玩家。懸刻第二階段——審判副本開啟,傳送倒計時10秒。”
阮優(yōu)看著父親和舒母瞬間僵硬的臉,突然握緊了舒澗的手。這一次,他們不再是被動卷入的玩家,而是要主動撕開這盤橫跨十年的迷局。白光涌起時,他看到舒澗眼里的堅定,像看到了無論前路多危險,都能一起走下去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