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硬外殼下的柔軟角落。
午休時,林小記拽著蘇雨晴往操場跑,陽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雨晴,你真的別老跟陸沉走那么近。”林小記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我表哥跟我說,陸沉的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特別奇怪,他之前就讀的那所私立高中,學(xué)費貴得嚇人,怎么會突然轉(zhuǎn)到我們這種公立學(xué)校來?”
蘇雨晴踢著腳下的石子:“轉(zhuǎn)學(xué)很正常啊,可能是家庭原因。”
“才不是!”林小記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表哥在教育局有熟人,說陸沉的檔案里有段空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而且有人看到他經(jīng)常跟校外的一些人來往,那些人看著就不像好人。”
蘇雨晴皺起眉頭:“小記,沒有證據(jù)的事別亂說,這樣對陸沉不公平。”
“我是為你好!”林小記急了,“你想想,昨天放學(xu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蘇雨晴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避開林小記的目光:“沒有啊,可能是有點累了。”她不想把巷子里的事說出來,那畫面太沖擊,也太私密,像是陸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她莫名地不想讓別人知道。
林小記還想說什么,上課鈴?fù)蝗豁懥恕!翱傊阈⌒狞c,”她最后叮囑道,“離他遠點沒壞處。”
蘇雨晴看著林小記跑向教學(xué)樓的背影,心里有些亂。她知道林小記是為她好,但心里卻忍不住為陸沉辯解。那個在圖書館安靜看書的少年,那個在便簽上寫著孤獨詩句的少年,真的會像林小記說的那樣嗎?
下午的課蘇雨晴聽得有些心不在焉。她頻頻回頭看向陸沉的座位,發(fā)現(xiàn)他始終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學(xué)鈴響后,陳老師果然把陸沉叫去了辦公室,直到其他通學(xué)都走光了,兩人還沒出來。
蘇雨晴收拾好書包,猶豫著要不要等陸沉,卻想起林小記的警告,最終還是鎖好教室門離開了。走到校門口時,她無意間瞥見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賓利,在一眾接送學(xué)生的電動車和自行車中顯得格外扎眼。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男人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銳利如鷹,透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蘇雨晴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沒過多久,陸沉和陳老師一起走出教學(xué)樓。陳老師還在說著什么,表情嚴肅,陸沉卻只是低著頭,偶爾點一下頭,看起來沒什么情緒。走到校門口,陸沉跟陳老師道別,轉(zhuǎn)身走向那輛賓利。
男人朝他揚了揚下巴,語氣聽不出喜怒:“上車。”
陸沉沒有說話,彎腰準備上車時,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朝教學(xué)樓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的目光很快掃過蘇雨晴藏身的角落,雖然沒有停留,卻讓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短暫的停頓里,蘇雨晴看到陸沉迅速從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包,動作快得像一陣風(fēng)。那紙包很小,被他緊緊攥在手心,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他警惕地看了眼周圍,然后飛快地拉開書包夾層的拉鏈,把紙包塞了進去,動作隱蔽得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讓完這一切,他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賓利引擎發(fā)出低沉的轟鳴,很快匯入了車流。蘇雨晴從樹后走出來,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心里充記了疑惑。那個紙包里到底是什么?陸沉為什么要藏得這么隱蔽?那個男人又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里盤旋,讓她對陸沉的好奇又深了一層。她忽然想起林小記的話,心里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卻是想要了解他的沖動。那個在課堂上拒絕奧賽的少年,那個在圖書館寫著孤獨詩句的少年,那個藏著秘密紙包的少年,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蘇雨晴嘆了口氣,背著書包往家走。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個解不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