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聽著濃度一說之后,又是皺了皺眉,他還尋思回去試試酒精殺毒。
結果于謙又說只有島內才能實現,這就讓他感覺有些難受了。
似乎在島上看見的所有好東西都隔著一層紗,明明看起來就在眼前,大明卻完全無力制造。
他不知道這就是科技阻礙,只是心中感覺以往富有四海的驕傲正在一點點消失。
他空有幾千萬百姓,上百萬軍隊,但若是連一個酒精都產不出來,那富有四海又有何用?
這就像是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寶藏,卻怎么也得不到鑰匙,有種莫名的束縛感,若非瓊州還是大明國土,那他可真要難受死了!
等見了老四,這些好東西他一定都要把技術討過來,如此暗暗想著,倏地卻聽診療室內傳出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朱棣猛然抬起頭來,就見江宛筠正拿著一根棉簽,蹙著秀眉一臉嫌棄的看著朱高煦道:“這么大人了,叫個什么,老實點!”
朱高煦聽著這話,捂著腦袋,一臉害怕的看著那液體道:“這是何物,怎的如此刺痛?”
他也是戰場上殺出來的,自認忍耐力還行,可是這液體一上頭,哪種痛感便連他都有些難以忍受。
“雙氧水!你到底治不治!”江宛筠搖了搖手上的瓶子,不悅道:
“人家瓊王當年第一次試藥時才十七歲,那么大的傷口,一聲都沒出過,你這么大人了,不害臊啊?”
她不說瓊王還好,一提起瓊王朱高煦就來了精神:“誰說我怕了,你澆便是!”
言罷,他就是視死如歸的仰起頭來,男人不怕別的,就怕被比較說自己不行。
所以他索性咬緊了牙關,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高低不會再出聲了。
江宛筠見他模樣,也是逗得一笑,正是展顏一笑百媚生,看得朱高煦一愣。
他一心神蕩漾,下一秒,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在問診室里響了起來。
朱棣等人看得都是頭皮一麻,看向了于謙問道:“那物不是酒精,而是叫什么雙氧水?”
“方才在下看錯了,雙氧水一樣可以消毒。”于謙聽著里面的叫聲,不由嘀咕道:“當然,疼是一樣的疼了!”
如此看了一會兒,清洗傷口這才完畢,江宛筠見之,又坐回了位置,拿出了一張紙邊寫邊道:
“于詹事,勞煩您去藥方取點麻醉藥和針線,等會做了手術要用!”
說著她遞出了一張紙,叫于謙接了,又將身后簾布拉開,顯出一床道:“躺著吧!”
于謙應了一聲,忙不迭小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取了一些玻璃瓶與藥品過來。
江宛筠便熟練的配藥,又取出了玻璃注射器,抽出了麻藥給朱高煦注射了起來,看著此狀,朱棣又指著問道:“現在這又是在做何事?”
“這是在麻醉,麻醉之后,人體便會失去部分知覺,手術之時便不會感到疼痛。”
于謙自顧自的解釋著,可他一說完,一直沉默的張輔卻猛地驚呼出聲道:“此言當真?麻醉過后,當真便不會感覺疼痛?”
朱棣也是意識到了這東西的重要性,如果說消毒只是對治傷有用,那這麻醉便是軍國利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