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配便不婚配!”江宛筠自顧自的說著:“依王府之律,男子以三十為限,女子二十八為限,若不婚配便需相親。”
“若是實在相不上,便可獨身過一輩子,交夠保險二十年,官府便可幫助養老,總之是不用愁的。”
“然則瓊州上下還未有那般不婚配者,現在都知道做工賺錢,多生一個便多一份人力,不少人看著湊對,也就直接領證了。”
“總之,在瓊州一切皆有律令,只要遵守律令,即便是個女子,也能活出個人樣!”
說到此處,她拿起了剪刀,剪斷了蠶絲,起身掀開了簾子道:“好了,結束了!”
“七天之內,不能吃發物,忌酒忌辛辣,飲食清淡,不要讓傷口碰水。”
“十二天以后拆線,我給你開點消炎鎮痛藥,疼得受不了便可吃上一片,一天最多一片!”
朱高煦重見天日,定眼一看,就見江宛筠已經重新坐到了桌前,開始書寫了起來。
見得此狀,他有些猶豫的問道:“那姑娘為何還未婚配,莫非是沒有意中人?”
江宛筠聞之,并沒有回話,停頓了好一會兒,方才繼續書寫,邊寫邊道:
“辛稼軒曾言: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
“然則在瓊州,多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萍水相逢,問那么多作甚”
她停下了書寫,站起身來將一張紙遞給了朱高煦道:“拿上交予于詹事,去樓下藥房取藥,再把醫藥費繳了便可出院!”
朱高煦聽著,耳里只是聽著那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心已經涼了半截,拿上紙張便即行出。
他一出來,卻見朱棣等人都坐在椅子上,依照江宛筠的吩咐,遞紙給了于謙。
于謙看了一眼,便起身對眾人笑道:“諸位,手術已經完事,可以走了!”
眾人看著朱高煦頭上那精致的封口,都是暗暗點頭,又聽于謙說可以走了,紛紛起身欲走。
唯有朱棣看著朱高煦失魂落魄的模樣,皺了皺眉頭道:“老二,想甚呢,走吧!”
朱高煦聽著,突然搖了搖頭,上前一把抓住了于謙的手道:“于詹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于謙見狀,不由看了朱棣一眼,朱棣輕輕點了點頭,于謙這才回應道:“自無不可。”
隨之他便帶著朱高煦來到了樓梯拐角,朱高煦忙將方才之事告知,又問道:“于詹事可知這位江大夫意囑何人?”
他自覺自己也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不料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子,人家卻是早有所屬。
他倒想看看是什么樣的男人,能叫江宛筠說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等感慨來。
而于謙聽此,便是一陣苦笑道:“貴人莫不是看上了江姑娘?可此事便是告知貴人也無甚用啊!”
“這你不須管,只需告知何人,我自有計較!”朱高煦一臉的堅定,他想要的,除了皇位之外,還沒有什么得不到的。
“這這這”于謙見他這樣,微微一嘆道:“罷了,此事實則我也不知,不過可一告知貴人一句話,叫做‘瓊州少女多懷春,十人九個思瓊王’。”
“此非杜撰之語,乃是瓊州諺語,百姓口口相傳,在下這么說,貴人可懂了?”
解釋了一番,他索性又退回去招呼朱棣等人,獨留朱高煦愣在原地,喃喃念道:“瓊州少女多懷春,十人九個思瓊王?”
他還以為是什么人讓妹子在這里魂牽夢繞,沒想到居然會是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