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畫的殘燼里有蕭彧的魂元,這你總歸知道了吧?”
謝亭玨依然是微微搖頭:“我不記得這些事了,桑桑。”
祈桑瞇了瞇眼,一眼就看出謝亭玨有所隱瞞,但他沒有拆穿。
“那你要早點想起來哦,蕭彧啊……他可是我如今最重要的人了呢。”
兩人行至分岔口。
祈桑將畫卷還給了謝亭玨。
謝亭玨接過后,率先轉身。
他背對祈桑,平靜答道:“好,我會想起來的。”
*
回到房間獨處之時,謝亭玨終于無法再維持自己勉強冷靜的表情。
他坐在黃花梨桌前,表情幾度變換,晦暗不明。
其實他想起來的事,遠比祈桑想象中要多。
甚至直到此時,他依然在斷斷續續想起某些記憶,大多是些雜亂的片段。
有長夜漫漫的古寺,桃花爛漫的梨園。
漫長的記憶紛至沓來,最終定格于一把閃著寒芒刺進xiong口的刀尖。
“凌云寺,阿符……”
謝亭玨慢慢念著這個名字。
謝亭玨是三萬年前的霄暉,也是三萬年前的阿符。
更準確來說,“阿符”只是謝亭玨碎出的一縷魂。
因為記憶殘缺,有些事他尚且捋不清楚。
謝亭玨只記得祈桑死后,自己失去了有關對方的記憶,渾渾噩噩過了很多年。
忽然有一日,在薛氏的朝拜中,他的腦海中出現了許多陌生的回憶。
凌云寺,桃花渡。
一盆不會凋謝的曇花。
當然,那盆不會凋謝的曇花,在祈桑死后就迅速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不過片刻便枯萎。
見到曇花凋謝,便知月神已死。
心中再無念想的阿符,便尋了一個滿月之日,抽出匕首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