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操控小紙人一直在謝亭玨身邊轉圈圈,試圖用行動告訴對方——我會一直監視著你,永遠!
謝亭玨從靈湖帶來的芙蕖東喂雪獸一口,西喂曜獸一口,此刻花莖上只剩下可憐巴巴一片花瓣。
祈桑將這一片花瓣也扯了下來,按在謝亭玨嘴唇上,然后身子輕輕前傾,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芙蕖的香氣縈繞在兩人的鼻尖,謝亭玨看著祈桑清明到沒有任何欲望的眼睛,依然忍不住為對方的舉動神魂顛倒。
他閉上眼,試圖催眠自己,他得到的是更單純的一個吻。
有一團無形之物透過花瓣,進入他的口中。
旋即祈桑的身子微微后退,花瓣也隨之掉了下來,在花瓣掉落的瞬間,謝亭玨眼睜開了眼。
祈桑語氣平靜:“謝亭玨,咽下去。”
謝亭玨依言將口中之物咽了下去,如一塊沒有溫度的冰在喉嚨中化開。
融化的瞬間,謝亭玨的腦中頓然出現許多陌生的片段。
有時是自己站在一株棠梨花樹下,有時是他靜靜地靠在門框上,看著屋內坐著的人。
坐在屋內的人一身月白色長袍曳地,烏黑的長發后垂著錯彩鏤金的珠鏈。
謝亭玨還想起來,城郊月神廟的錫綠樹下,對方那帶著血腥氣的一吻。
再之后的記憶,就陡然被切斷,變成了一片虛無。
祈桑微微歪頭。
“都想起來了嗎?”
謝亭玨先是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
“我只想起來與你有關的一切。”
祈桑有些遺憾,但并不意外。
他當初只帶走了謝亭玨與自己有關的記憶,那些不因他而消失的記憶,自然不會被想起來。
祈桑撿起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芙蕖花莖,光禿禿的花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朝謝亭玨晃了晃花莖,“以后還要我叫你師尊嗎……師尊?”
兩種極端的身份在謝亭玨大腦中天人交戰,最終謝亭玨選擇遵從本心。
他略顯尷尬地清了一下嗓子,“可以嗎?”
祈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后傳來“當”一聲,不知道什么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回頭看,發現是從掌門殿飛來的那只白雀鳥。
白雀鳥只有一對黑豆的眼睛里,居然被他們看出了驚嚇的目光。
祈桑默了默,緩緩看向謝亭玨:“……應該不會被掌門知道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