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回答,阿符也不意外,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曾經填滿里面的美夢被人抽走。
他正準備說什么,卻被祈桑打斷:“你應該造一條可以讓你離開凌云寺的船,而不是一直待在原地,等待那條飄走的船再飄回來。”
阿符神色微怔,心跳停了片刻后,再次劇烈鼓動到發痛。
他幾次張嘴,最后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多謝你那兩年的照顧,我沒辦法一直留在凌云寺。”祈桑頓了頓,“但未來若有一日,你真的造出能離開這里的船了——可以到千濱府找我。”
凌云寺是沒有白晝的。
但是黑夜之中的祈桑,亦顯得光彩奪目。
祈桑發現前面的石道上有一處不起眼的坑洼,便施法填平,避免阿符又被顛簸得咳血。
阿符注意到祈桑的舉動,忽然覺得自己飄飄然又墜入了夢境。
他仰頭望著祈桑的背影,低聲道:“……多謝殿下,我命卑賤,不必為我浪費靈力。”
“不必謝我。”祈桑腳步不停,“我只是沒有多余的絹帕來為你擦血了。”
阿符恍惚又覺得,面前的人還是梨園那名心善但脾氣壞的小少爺。
明明是為別人好,但嘴上卻從不會為自己討兩句好。
對于祈桑來說,和阿符的相處或許并不陌生。
但對阿符來說,他已經闊別這個場景千千萬萬年了。
阿符捏緊了手中祈桑給他的絹帕,嗓音艱澀:“殿下可以告訴我,‘千濱’是哪二字嗎?”
同一個問題,他在
清夜沈沈,
月明星稀。
原先黑沉的天空逐漸亮堂起來。
湖邊停泊著那條烏篷船,岸邊的石階邊緣攀爬上了青苔,周圍比上次來要多了一股潮shi的水腥氣。
聞慣了凌云寺的桃花香,
一時半會倒有些不習慣了。
祈桑望著平靜的水面,
回想起和商璽那一晚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