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搖著頭驅趕著羊車向內城方向走去,如果能進內城的話,那里才是整座城池的精華所在。
他還覺得,紅姑娘以及叛賊真正的主力,可能已經進了內城。
城郭這邊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干草堆,只要出現一點火星就會燃起大火,群體性騷亂是很難控制斗爭目標的,只有徹底的,絕對的混亂。
走到內城門口,云策發現,內城的交通并未斷絕,只是,進入內城需要交錢,一人一個綠錢,加上馬車,總共要交納五個綠錢。
這幾乎是娥姬所有的財產了,盡管非常的舍不得,她還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口袋,把里面的五個綠錢全部倒出來,交給了看門的兵丁。
云策趕著羊車進了內城,走出老遠,娥姬依舊在看兵丁一拋一拋的把玩著原本屬于她的五個綠錢。
內城跟外城幾乎是兩個世界,一個亂糟糟如同牛馬圈,一個安靜,清潔黃沙鋪路,就連店鋪里的伙計都比城郭的伙計長得漂亮。
云策雖然穿著一身沒有染色的皂白粗布衣裳,他的氣度卻比大城市里的世家子還要高傲。
這種高傲不是盛氣凌人,而是他潔白的衣領,卷起來的袖口下白皙有力的手臂,粗糙但是材質一流的衣服,是他雖然略有風霜色卻精致的眉目,更是他看似和煦卻拒人千里之外的笑容……
見云策下了馬車,準備要進店鋪,伙計立刻就弓著腰迎接了上去,笑吟吟的施禮道:“少郎可要入店休憩?”
云策抬頭瞅瞅門楣上客舍兩字,就朝伙計笑著點點頭,徑直進入了這家客舍,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漢從臺子后面走出來施禮道:“少郎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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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策笑著從懷里掏出那枚狗頭金放在老人手中并不言語。
見老漢沒有疑惑的表情,而是用雙手捧著那塊狗頭金又咬又看還聞的,就知曉這東西在大漢應該是很值錢的東西。
“此為上幣,街頭就有均輸所。”
“外邊流民太多,不得已住進客舍,手上錢鈔并不順手,只余此物。”
老漢自然知曉云策話中未盡之意,招呼伙計接過馬車韁繩送去了后院,同時又喚來一個侍女帶云策去客舍房間。
娥姬擔心伙計偷她的肉跟糧食,果斷地跟著去了后院,云策進了后院,看中一間門口有花樹的房間,不等女使招呼,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屋陳設很簡單,一床,一矮幾,一屏風,兩個蒲團,矮幾上有一盞油燈,再無雜物。
看過屋子的陳設之后,云策心的溫度又下降了一些,野人,荒僻之地生活簡陋也就算了,沒想到一座城的內城客舍的陳設也是如此的簡陋,實在是令人傷心。
云策盤腿跪坐在蒲團上,將胳膊撐在矮幾上發愁,娥姬卻把那個伙計指使的團團轉,把羊車上的東西統統搬到了客舍,其中就包括娥姬視若性命的裝肉壇子,那東西足足有百斤以上。
老漢回來了,帶給云策一個老大的錢袋子,袋子里的綠錢隨著老漢走動叮當作響。
“少郎的上幣成色很好,換回來了兩萬六千四百錢。”
云策將錢倒在矮幾上,老大一堆,從錢堆里拿起一枚不論是厚度,重量顏色都不同于噗通綠錢的錢幣,疑惑的瞅著老漢。
“以一當千錢,又名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