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就見司徒長老點了點頭。
“條件就是,漼寒天,”聽司徒長老忽然叫了這么一聲,江錦霜下意識地轉頭看了漼寒天一眼,就聽到了接下來那句讓人震驚的話,“我要你,和我斷絕師徒關系。”
他這話說得極為輕巧,仿佛說這話時是在對著一個生人。
但很快,江錦霜就從話里聽出來了些什么。
就單單從司徒長老說的話中,貌似不是他要和漼寒天斷絕關系,而是要漼寒天主動與他斷絕關系。
這兩者聽上去也許是差不大多,但細細想來,卻是天差地別。
身側的漼寒天遲疑了一瞬,接著立馬走上前跪了下去。
江錦霜看著他挺直的腰板,輕嘆了一口氣后才問:“為何?”
漼寒天跪著,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喊了聲“師父。”
看上去原本打算開口的司徒長老在聽到這一聲后又停了下來,只見他臉上掠過了一瞬不忍的情緒,過了好半晌才繼續說:“人活一世,求的是無愧于心,而今我若再裝聾作啞,便是愧對世人了。”
說罷司徒長老便伸手撫摸著漼寒天的頭頂,另一只手中忽然變出了一個泛著銀光的鈴鐺。
“此鈴鐺,是當年你拜我為師時所贈,”司徒長老拿起漼寒天的一只手,將那鈴鐺放在了他手心,
“今日我將這鈴鐺送還給你,南詞既是你的佩劍,便依舊留在你那。”
“另外,還有件事,”司徒長老將手移向漼寒天的xiong前,臉色忽然一變,靈力匯聚在他手中,直直地便朝著漼寒天的xiong口處去。
靈力入了漼寒天的xiong膛,漼寒天咬著牙,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一個晶體狀的東西漸漸地被靈力給帶了出來。
剝離的過程混雜著血液,直到那東西被徹底抽離出來,江錦霜才看清它的模樣。
那居然是一塊魔晶。
江錦霜未能第一時間察覺到,是因為其上覆蓋了一層抑制法術。
明明是一塊十分強大的魔晶,可卻被施了法術發揮不出力量來。
更令人詫異的是,這樣一塊魔晶,居然就這樣被封在了漼寒天的體內。
魔晶離體后被隨意地丟在了地上,血液滴滴灑落在地上,司徒長老收回了手,再度恢復那副冷靜的模樣,恍若剛才只是做了件最普通不過的事。
“從今以后,你我師徒恩斷義絕,若你惹出了什么事端,也與我無甚關系了。”
司徒長老說完這話后轉過了身,江錦霜看著他微微聳動的肩膀,又見漼寒天手握著鈴鐺,不顧xiong口處的傷,硬是先用力地磕了幾個響頭。
此刻頭砸地的聲音,猶如撞在了在場兩人的心上。
直至聽到了血和地面廝磨發出來的聲音后,江錦霜才忍不住上前將漼寒天扶住。
“漼寒天,停下,”江錦霜拖住這顆鉚足了勁要往地上去的頭,余光卻見面前人轉過身來往他們身后走去。
“既如此,你們有什么想問的便都可以問了。”
江錦霜拖住漼寒天的頭將他扶了起來。
除了頭上和xiong口處冒著血的傷口,還有他眼下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