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小蓮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便走,卻在轉(zhuǎn)身的那刻消失不見。
江錦霜只感覺從未見過這么大的一場雨,正常的雨下一會兒也便停了,可這場雨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是一如既往地大。
雨水好像要把這兒發(fā)生過的事全部沖刷掉,帶著那些哀嚎和苦痛流往不知何方。
江錦霜身上常帶著他母親送的簫,母親還在世時他還愿意去上上老師的課,學(xué)習(xí)如何用樂聲制敵。
每當(dāng)這時他總會后悔,后悔沒在母親去世之后好好繼續(xù)聽老師的課。
他拿出簫,順著雨聲吹了起來。
樂聲凄婉,愁緒仿佛順著他們站的地方傳遍了整個三平鎮(zhèn)。
漼寒天沉默地站在一邊,等江錦霜一曲畢,他問:“前輩吹的是往生咒么?”
江錦霜收了簫,驚詫他吹得這么蹩腳,這小子居然能聽出來。
漼寒天繼續(xù)道:“司徒長老曾教過我一點,但我還沒學(xué)會。”
話音剛落,就聽到從房檐上傳來一個聲音。
“何人在此?”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錦霜往外走,抬頭便看到了立在客棧頂上的謝挽卿。
謝挽卿在看到他時臉色一變:“你怎么又來了?”
——————
江錦霜上次來時,孤云司的大門還緊閉著,他還記得那時謝挽卿讓他回時的語氣。
“對了,”站在大門前,謝挽卿開門的手一頓,回頭看向漼寒天,“不做個自我介紹嗎?”
“天月門,漼寒天。”漼寒天低頭行禮,沒看到謝挽卿臉上的一點厭惡。
“我當(dāng)他是你朋友才帶過來的,”謝挽卿又道,“你能保證他進(jìn)去了之后絕無二心嗎?”
若是從前的江錦霜聽到這話,必定會一氣之下轉(zhuǎn)身就走,可剛看到三平鎮(zhèn)的慘狀,再看著謝挽卿,他定定道,“我保證,他絕無二心,絕不會做有害孤云司的事。”
聽到他的保證,謝挽卿又挪了挪視線看向漼寒天。
“好。”她轉(zhuǎn)過身去,抬手在石門的凹槽處注入靈力,一聲巨響之后,石門應(yīng)聲而開。
石門之后,一片縞素映入眼簾。
“什么都別問,也不要到處亂看,”謝挽卿往前走了幾步,“我?guī)銈內(nèi)ヒ娢腋赣H。”
沿路的所有建筑都被掛上了白布,三人一路無言,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來到一個煙霧繚繞的大鼎前。
鼎后站著一個人,他聽到來人的腳步,轉(zhuǎn)過身來便看到了江錦霜和漼寒天。
“卿卿,我記得我應(yīng)該說過不準(zhǔn)外人進(jìn)入孤云司吧?”這人聲音不大,但說出的話總感覺不怒自威?“你師兄剛過身,就不能讓他安心地走嗎?”
--------------------
[1]:《漫感》龔自珍
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