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漼寒天的表情,發現他明顯也是聽說過亦支花的。
“香囊,是師父給我的,”漼寒天一臉認真,“師父說這香囊可以用來辟邪,讓我時常帶在身上,先前我帶的那只被魔尊奪了去,師父說這香囊只有兩只,便又給了我一只。”
老者的眉頭從頭至尾就沒松下來過,聽完漼寒天的話,他俯身從桌案下堆積的書卷里找來找去,不多時,一個卷軸便被他翻了出來。
“這是?”江錦霜還沒問完,就見老者已經將卷軸擺到了他面前。
“少宮主可曾聽說過,誅融。”
他話音一落,江錦霜垂頭看向那卷軸,發現上面畫著一株形態奇特的花。
花只有兩片花瓣,根據一旁的標注,江錦霜心下了然,這便是亦支花。
誅融的名號,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魔尊熱衷于制作魔器,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做點稀奇古怪的東西丟到人間害人。
誅融,就是魔尊手中的一大利器。
相傳它的身軀灼熱無比,所碰物體皆會被融化,魔尊為它取名為誅融的原因也是極其可笑。
傳說中上天界的火神名為祝融,魔尊自恃強大,在為誅融取名時動用了自己的“巧思”,誅對應祝,滿滿的都是他的惡趣味。
因為誅融久久不在江湖露面,江錦霜從書中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再看面前這卷軸。
「亦支花為誅融身,瓣為其眼,葉為其手。」
短短的一句話,漼寒天站在一旁也看到了卷軸上的話,聯想到司徒長老和自己說過的話,他忽然開口:“亦支花的花瓣是誅融的眼睛,花瓣有兩片,香囊也只有兩個,這么說,師父給我的香囊其實就是……”
后面的話在場的人都懂了個大概,他也沒再說下去。
這樣一來,魔尊為何當時在藥谷拿到香囊時是那樣一副神情,如今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師父,為何會有誅融的眼睛……”漼寒天喃喃開口,江錦霜也同樣疑惑,但現下重要的是,漼寒天受了魔尊那一擊,就算有誅融的眼睛吸引了魔氣,也不能保證他身上當真毫發無傷。
老者上上下下地檢查了漼寒天一番,捋著胡子嘖嘖稱奇:“真不可思議,被魔尊煉化過后的亦支花居然可以有這種奇效。”
為了以防萬一,老者還是走到藥房為漼寒天開了點藥:“除了他背上那塊淤青,小友的身體目前來看尚無大礙,但老朽也不能完全肯定,這里是一點去濁化瘀的藥,待到之后,一半煎了服用,另一半煎了敷在傷口處就好了。”
拎著老者遞來的藥包,江錦霜還是有些不放心,想到之后反正要經藥谷前往魔界,還能順道讓周殷騫瞧瞧。
江錦霜朝老者道謝之后帶著漼寒天離開了,出醫館時,一道探究的目光自暗處朝他二人射來,江錦霜警覺地朝那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擺。
“前輩?”漼寒天站在前面回頭,江錦霜被他這么一叫回過神來,應了一聲一聲便跟了上去。
誰在暗處偷看他們,江錦霜不在乎了。
休整了幾天,未和江言楓報備,江錦霜就帶著漼寒天出了門。
行至靜清宮上空,漼寒天有些不放心地問:“前輩,真的不用和宮主說一聲嗎?”
江錦霜聞言回頭朝底下的靜清宮看過去,剛好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身影正站在宮門口朝他們這個方向看過來。
“不用說,他也知道。”江錦霜收回了視線,目光投向了遙遠的前方。
周殷騫快要被這兩個人氣死了。
招呼不打一聲就直接從天上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