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廚房的大理石臺面上?那個他曾經笨拙地給她煮過一碗生日雞蛋面的地方。
又或者是在那張他們一起挑選的婚床上?
那張她無數次想象著未來他們會相擁而眠,一起孕育新生命的地方。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曲荷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惡心,趴在洗手臺上開始干嘔。
可是除了胃酸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苦澀灼燒著喉嚨。
好臟!
這間房子好臟!
空氣好臟!
他們碰過的東西好臟!
所有的一切都好臟!
曲荷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把手里的黑絲扔了出去。
身體不受控地往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上門板。
那段他和喬眠在車里茍且的視頻
那條充滿情欲,無比醒目的黑絲
無數個場景在眼前輪換跳轉。
曲荷眼神空洞的像口干涸千年的枯井,無盡的惡心和屈辱將她緊緊包圍。
當視線聚焦到地上的黑絲時,她踉蹌著跑到鏡柜前,從一堆物品里翻出一把剪刀。
她毫不猶豫抓起剪刀,又重新撿起那條令人作嘔的黑絲,雙手劇烈地顫抖著。
剪刀狠狠落下,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一下又一下,曲荷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好像只要這樣,她就可以把他們在這間房子里留下的東西全部消除。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苦澀中夾雜著絕望和痛苦。
像是發泄般,她把剪刀連帶著黑絲狠狠甩了出去。
一陣劇痛從指尖傳來。
左手食指被劃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珠止不住往外冒,滴在了米白的瓷磚上。
疼痛和鮮血讓她得到了清醒,可刺骨的冷卻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