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班來的時候我和顏悅色看著伍康柔溫柔說:「你沒事可以下班了唷!快點離開這鬼地方,要喝酒去喝酒、要打炮去打炮。」
「你以為大家生活跟你一樣糜爛啊?」小娟說,我大笑。「經理你下班真的都只是去打炮嗎?」
「我也希望天天有炮打啊。哪像你那么爽有男人,還會開車來接你上下班,不然你來當經理,我來當你好了。」
「我可以啊。但你確定可以接受我男朋友?他都可以當你爸了。」
我錯愕問:「真的假的?」
「是啊。他大了我二十歲,現在都六十歲了,你要老男人嗎?」
我下巴有點掉的看她幾秒后回神問:「有錢嗎?」
「還滿有錢的,但他不會給我錢。也知道我就是看上他的錢才跟他在一起,很機車的死都不肯娶我。」
「可是你不是有自己在賣東西是個老闆嗎?」伍康柔看著小娟問。
「但我賺得不是很多也不穩定,如果有人可以給我錢當然是最好的。」
伍康柔點點頭沒說話,我們又亂聊一下他們先下班,我便用一用也要下班跟莊逸恒去買貓砂。
「我覺得康柔講話有時候滿白目的。」進去寵物量販店時莊逸恒說。
「啊?」
「你不覺得她回小娟的話很白目嗎?」我聽了腦袋一片空白,哪里?「現在是要說小娟企圖男朋友的錢很可恥嗎?」
「康柔也沒說成這樣啊。她只是疑惑。」
「對啦。你又在幫她講話了,知道她家在種香菇的可以幫你調貨,在你心目中地位又更高了。」
我很傻眼看著莊逸恒,旋即我超火大,但在公共場合還是先壓抑下來,不想因為情緒而說些過于否定莊逸恒的話,意思就是她也為了我付出很多,大多時候都是站在我這邊的維護我。
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會互相容忍,我在容忍她我不喜歡的地方,她當然也有在容忍她不喜歡我的地方,還會走一起一定是大致上我們仍有彼此肯定的地方。
我很感激她這樣包容我,就像我感激每一個留在我身邊的朋友,我這人硬的時候非常硬,我是不會改的。你要嘛就是配合我,要嘛就是扁我,然后我會扁回去,我是說男性我會扁回去。
我幫她搬了兩大袋量販包卡在機車座墊上后跨上機車,等她上來后我才發動騎走的用平常語氣但不是在開玩笑說:「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很無理取鬧?」她沒有說話。「還是說你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康柔是個很陰險的女生?心機其實超重的,有陷害過你?」
「……沒有。」
「所以,你是純粹看她有點不順眼囉?為什么?」
「我就覺得她很假啊。還裝得一副很清純羞澀的樣子,又不是沒有男人過,你還封她純潔女神,多純潔?也不是處女了,是可以講得多值錢?」
我到底聽了三小?
回到她家,我分兩趟把大包貓砂搬上去,然后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她拿了兩瓶汽水過來時我說:「逸恒,你不能這樣你知道嗎?你這樣以后要怎么帶人?你不可以對人有偏見,因而影響到你的判斷力,康柔是肯學又肯做的員工,像這樣的好員工我們是要想盡各種辦法留住她,而不是觀感不合就去挑她極為細小的毛病,甚至那也不是毛病。」莊逸恒沒說話。「她就算很假,也沒有影響到工作,更沒有說就是去搞你什么的。你也聽過我講爛了在飯店工作的事,」我很愛一件事情重復講,他們也都聽不膩。「還有竹北的內斗有多厲害,你該慶幸你在臺中分公司里沒有人想害你,而你的上司不會只是看康柔長得漂亮就偏袒她偏袒得要死。」
「你又不是男的當然不會只因為她長得漂亮就偏袒她,但你已經有在偏袒她了。」
「我到底哪里偏袒她了?」
「你現在就在偏袒她啊!」她不爽的把汽水用力放在桌上說:「我不想跟你講,反正你不會了解我的心情,根本就沒有站在我的立場想,講來講去還不都是為了自己想才跟我講這些!」她講著便從衣柜拿衣服進去浴室洗澡了,意思就是我可以滾了。
一聲清脆的氣泡聲響起,我蹲在莊逸恒家樓下的便利商店喝了一大口啤酒,手托腮不爽看著成排路燈。
我該跟安偉一樣去山上學禪坐,這樣才不易動怒,我整個一氣之下只想快點離開就什么都忘記拿了。忘記拿東西的我更火大,摸摸口袋還有兩百塊,先買啤酒消消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