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莉婭看著盛放的月馥曇,在約束理智的神經徹底斷掉的前一瞬間,聞到了那股清淡的香氣。
仿佛有只冰涼的手在她額頭輕輕一拍,剎那間忽然三魂七魄都全部歸位,翻涌不休的信息素重回掌控,腦中長鳴不止的雜音銷聲匿跡。
她渾身一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掌。
已經化為狼爪的手又變了回來,頭頂的耳朵也被自如地收回,在這月相最圓滿的時候,她反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靜。
她轉過頭,看見身旁的人——或許現在不該稱為人,一頭頭巨狼正趴伏在地上,癡癡地望著月光下的曇花。
所有人都在女神降下的神跡中迷失,唯獨最容易被月相牽引的她,保持了絕對的清醒。
法斯莉婭嗅了嗅鼻尖月馥曇的香氣,想到了雪瓔。
為什么見到雪瓔后她的易感期變短了,為什么她面對雪瓔脾氣要比對別人好不少,為什么今年月相影響這么大她卻只是瀕臨易感期而沒有徹底失控——好像都有了答案。
她……還要放她走嗎?
月曜節晚上的慶祝活動比白天還要熱鬧,雪瓔本來以為自己會玩得很開心,但不知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整個晚上都有點心不在焉,被家里人拉著在城里逛了幾圈,都有些興致缺缺的。
等回到王宮,已經是深夜,雪月催著孩子們趕緊睡覺:“早點睡,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收拾東西呢。”
“收拾東西?”雪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月曜節都過完了,難道還要賴在狼族不走?”雪月道,“離開族地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族里一切順不順利,當然要早點回去看看。”
雪瓔這才想起來:“那我們是明天就走了嗎?”
雪月理所當然:“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