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新的一天來到。
日本人經過一夜的調查,終于弄清楚了,攻擊確實來自海上,也確實是中國人發起的攻擊。中國人偽裝成商船,偽裝成集裝箱船,駛往長崎,可是突然掉轉方向先攻擊了佐世保軍港的日本艦隊,接著轟炸了軍工廠,然后駛往長崎海域,對長崎、佐賀、熊本做了第二波轟炸,傍晚則轟炸了鹿兒島。
此戰日本由于缺乏防空意識,根本就沒有有效的抵抗,指揮系統混亂,空軍基本上沒有出動,防空武器也奇缺,對方基本上零損失,只是有幾個飛行員失勢,可是掉落的位置是海上,沒死的又被他們接回去了。
隨即日本發表了強硬的聲明,面對中國人的無恥偷襲,表示日本一定會對此進行報復。而且日本人隱瞞了自己的損失情況,表示他們雖然遭到了偷襲,但是在英勇的日本海軍抵抗下,成功打退敵人并給予敵人以重創,只是日本人竟然沒有提宣戰的話題,此時就頗為耐人尋味了。接著日本人照會美、英、法、意政府,要求國聯給予中國制裁。
宣戰,你以為日本人不想啊。可是日本確實沒有做好準備呢,他們現在忙著應付眼前的困局,日本人已經發現了,由一只中國艦隊出現在日本外海,而這次出現的地區接近東京灣,距離東京灣最外圍城市橫須賀一百公里。
顯然中國艦隊是要攻擊東京了。日本政府迅速調整,打算保衛東京都。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宣戰不宣戰的,那都是事后的問題。而且是必須摸清楚中國人的底細后才能做決定。現在被人打上門來,打的不知所措,打的還手無力,奢談什么宣戰啊。
日本人此時內心也極為復雜,一方面是憤怒,中國人突然襲擊,這簡直是豈有此理,從來都是咱們打中國。什么時候中國人開始打咱們了;一方面還有怪異,日本高層突然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難道他們不是在明治后,而是在清朝前,在日本始終被中國陰影覆蓋的那幾千年?一方面日本人也在疑慮,中國人要干什么?突然攻擊自己不提,問題是他們的攻擊很犀利。真的給日本造成了傷害,而且是重大的傷害。因為傷害的是日本的要害,日本的海軍,作為一個島國,失去海軍意味著什么,大家都心里清楚。對于強國失去海軍那么意味著失去了進取的方向,對于弱國失去海軍則意味著沒有了防御的屏障。
日本被攻擊了,海軍被打敗了,這是日本上層此時了解到的信息。此時他們充滿了悲觀的情緒,任誰被突然來這么一下。都會悲觀的。日本高層看都的是,長崎等地被轟炸。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派去了主力艦隊還沒有回音,而這邊就已經有另一只中國艦隊兵臨城下了。這是什么節奏,中國人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強大了,同時出動兩只艦隊,這太不可思議了。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才最為恐怖,死亡之所以恐怖,正是因為沒有人知道死后是什么情況。無法理解,又突如其來,最能引起恐慌。
尤其是情況仍舊并不明朗的情況下,就難怪日本包層胡思亂想了。日本該怎么辦?是立刻正是宣戰,然后跟中國死磕呢,還是暫時觀望,看看到底情況會如何發展。或是先弄清楚中國人的態度,摸清中國人的戰略預期是什么,他們攻擊日本的目的是什么,是防御性的,防止日本繼續在中國使用武力擴大權益,還是攻擊性的,他的目的根本就在于攻擊本身,能把日本打成什么樣,就打成什么樣,把日本打成廢墟,把日本打的亡國?
尤其應該弄清楚中國人到底擁有了怎樣的實力,難不成他們真的一夜間突然就擁有了毀滅日本的實力,起碼是毀滅日本海軍的實力。這個必須弄清楚,這才最重要的,什么宣戰那見鬼的東西先一邊放著。要是弄清楚,中國人真的只是靠偷襲,才占到了一點小便宜,證明了眼前自己是過于擔心了,中國還是那個中國,那個自從甲午之后就只能被日本踩在腳下的中國,那就好辦了,到時候想宣戰就宣戰,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中國人開始了戰爭,就讓日本來結束戰爭吧。
可是中國到底什么實力呢?日本人也摸不準。
東京灣外,近在咫尺的中國艦隊如鯁在喉一般,日本人小心的看著這只艦隊的動向。向下封鎖了消息,不想引起民眾的恐慌,這可是黑船事件以后第二次有外國軍艦到訪東京灣啊,而且來者不善。在軍隊中,則緊急調動,必須防衛好東京灣,尤其是東京是重點,東京的皇宮更是重點中的重點。
日本人不知道的是,此時靠近東京灣的這只艦隊,其實是這次襲擊的,中國艦隊的主力艦隊,長崎那只艦隊不過是一只民船改裝的偷襲艦隊而已。日本人更不知道,這只主力艦隊直接指揮的正是陳策,聯省海軍專門負責訓練和作戰任務的副司令陳策本人。
陳策的指揮艦則是一艘最新艦,帶有斜角甲板,重量四萬噸級的甲午號航母,一個月前才剛剛下水,趙澤勇親自參加了下水儀式,并親自給其命名。
“晏司令,這次任務關系重大,你我可要精誠團結啊。”
陳策顯得非常凝重,其實他已經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了,他沒打算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再回到國內,要么勝利作為英雄回去,要么失敗馬革裹尸回去。所以他此時的心緒是非常悲壯的。
其實晏玉琮的心情也很不輕松,他平時是狂了一些,在海軍內部不服海軍副司令陳策,在海軍外面不服空軍司令李嘉明。但是此時他卻一點也不敢輕視此次的任務,他覺得這次是他們海軍航空兵以一只軍隊對抗整個日本。這樣重大的擔子壓在肩上。頓時就顯得格外的沉重,晏玉琮覺得他們簡直就是一只孤注,而趙澤勇把他們全部推上了賭桌,孤注一擲了。
“陳司令放心,職下堅決服從命令。”
晏玉琮道。其實他心里明白,陳策是個老海軍,老可不僅僅是資歷,豐富的經驗確實比自己更強。自己平時是狂,但是卻不是不懂事理的人,他知道這次攻擊任務重大,怕是真的只有陳策這樣的老海軍才可能擔任,自己還是缺了些東西。
陳策突然嘆道:“唉,督軍報以重望啊。給本艦取名甲午,這是要我們海軍自己給自己洗刷恥辱啊。這次就當是你幫幫老哥哥了。我們海軍的恥辱深重似海啊。”
晏玉琮卻道:“陳司令說哪里話,我們航空兵也是海軍的一員,海軍的恥辱就是我們的恥辱,一雪前恥就在今朝。”
陳策倒是有點意外,晏玉琮可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一個純粹的海軍啊,從來都是鼓吹航空兵是獨立的兵種不應該附屬于海軍。海軍不過是航空兵作戰的平臺。航空兵才是主角。而海軍上下也都還沒把飛行部隊這樣新式的兵種當成海軍看待,認為真正的大炮巨艦才是海軍的根基,覺得航空兵不過是海軍的一種武器罷了。
“報告,偵察兵送來消息,沒有發現港口日本軍艦主力動向。”
這時參謀送來消息。最新的偵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