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升峰靠近山腳的某處院落,簡單的禁制將這院子籠在其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師兄,既然此事不成,那該如何?總不能……”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清脆婉轉,如黃鸝初啼。
院子里有著三人,正是費錦一行人。
“哈哈……”費錦沒有馬上答話,而是略顯悲涼地笑了幾聲,“師父已去,封了師父洞府,將我等一干親傳弟子趕至此處也就罷了,卻是沒想到,現在我們想收進一個弟子,竟然連這東升峰都不讓進!”
“真是欺人太甚!”一貫悶聲葫蘆的滕明臉sè也很是憋屈、憤怒。
“事到如今,也只有繼續委屈安道友了。”費錦一咬牙,做了決定。
“什么?師兄,你是說就這樣讓安道友呆在問務峰上嗎?那邊可是遠遠不如此峰,而且到時候那群人必然又來找借口,拒絕供應安道友的元石、丹藥、法器等待遇,那時如何是好?這樣還不如放人家下山。”寇霜顏柳眉一豎,憤憤地跺了跺腳,“我們都騙了他,還這樣待他……”
“法器還好,門中給出的法器想來安道友也看不上眼,他們倒不至于做的那么難看,但是克扣待遇必然是有的!”費錦擺了擺手,壓下師妹的聲音,“你莫急,我是想,若是他們果真克扣安道友待遇,那我們就從自己囊中掏東西補上。”
“況且,入門后終究是比散修的待遇要好的多,受到庇護不說,煉丹制器之類也都是有著特權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為這次大較做好十足準備,越早獲得‘大凝丹’,翻身的時機就越早,你們吃的苦也就少點。”費錦說著話,就有點動情,“偌大的門派竟然無人為我們做主,師兄這也是迫不得已。”
“師兄……”寇霜顏和滕明俱都出言安慰,一時間,小院里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走吧,也該引安道友入門了!”
一大早,安瀾就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醒來。
窗外漏進的幾縷陽光十分溫柔,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連ri來,他極為疲憊,故此昨夜那一覺,睡得深沉,起床的瞬間勁頭就很足,但等到醒悟過來現在的處境,他很快就陷入迷茫。
神識進入儲物戒中,看著冰封于玄冰棺內的母親,面容安詳沉靜,安瀾的心就平靜許多。
直直盯著自己的母親,以往不覺得有什么,現下淪落到這種處境,往ri種種的關愛快樂就不斷地在眼前重復,揮之不去。
好一會兒,安瀾才猛的一驚,從沉思中脫身。
“沉浸過往,徒惹悲傷,是本末倒置!現在還是只有修煉才能解決眼前一切問題。”他這般想著,神識就要退出儲物戒。
然而,神識一動,安瀾突地發覺儲物戒內,有兩物散發著隱隱的元氣波動,隱晦而神秘。
“是這個!”那兩樣物什,他都認識,一對雪亮長鉤,一雙軟靴。
長鉤造型簡單而又奇特,上面密密麻麻地刻著一絲絲微小花紋,其鉤尖鋒寒,蘊含著冰之銳意,神識接近都有凍僵刺傷的感覺。
軟靴則編織得極為華麗,金絲云紋,布下一塊塊優美而神異的圖案,此靴似乎是由某種絲綢制成,有著尊貴之氣。
“似乎是某種法器之屬!”安瀾神識在這兩樣東西上掃過,準備仔細觀察。
“不對!”神識一掠而過,陣陣波動便從長鉤和軟靴上發出,不費吹灰之力就蕩開了安瀾的神識。
那波動時隱時現,時高時低,有著隱約的威壓,使人心生畏懼。
“這……是法寶?”他心里一動,結合了龍墓里那一排排鳳棲梧桐木架,木架上的無數光團,想到了一種可能。
安瀾這一發現,可是非同小可。他的心境一下子就起了波瀾,幾乎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