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嗎?冰箱還留了兩個雞腿,熱一下可以吃。”宋佑天打開冰箱門。
冰箱門內自動感應的燈打在他身上,他穿著一件白t恤,是他睡覺的衣服,以前也看他穿過。
不過現在才發現,并不是一件純色的白t,那件衣服的左xiong前印著一個小小的牛奶品牌的logo,宋來弟掃了一眼。
奇怪,宋佑天的衣柜不會有這種衣服。
那個女人一向貫徹男人要穿著得體的,女人無所謂的封建糟粕理念,所以宋佑天的衣服全是牌子貨,宋來弟的衣服全是地攤貨。
那個logo有些眼熟……
“你幫我熱一下。”宋來弟留下話,轉身回了房間。
還好,宋佑天是她唯一使喚上的人。
宋佑天很少拒絕她的要求,可以說不會拒絕她任何的要求,宋來弟說不上來,到底是姐弟之間的血脈壓制,還是他心生愧疚。
她也不愿去弄明白,心安理得地背著那對夫妻使喚著宋佑天做事,似乎這樣能夠讓自己感受到在這個家庭僅存的一點地位。
目光落在凌亂的草稿紙上,數學試卷上后面幾道大題她都做不出來。
貌似天生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她需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追趕才能勉強達到班級數學的平均分。
只是一所普高罷了,一時間變得煩躁,宋來弟猛得扯起卷子在手里卷成一團丟向了門口的垃圾桶。
她的準頭很差,丟在了宋佑天的腳邊。
炸雞用微波爐叮了兩分鐘,熱得很快。
宋佑天撿起了試卷靠在墻邊看,她的房間里只有一張粉色塑料凳,宋來弟捏著熱好的雞腿往嘴邊送。
他才高一,想看就看吧,反正應該看不懂。
宋來弟想起他的學校,也說不準,畢竟那么優秀。
桌上鬧鐘的秒針滴答滴答走著,宋來弟掃了兩眼英語書上的單詞,無聊地看向宋佑天。
思緒走遠,臺燈暖黃的光打在他的半邊身體,另外半邊隱在黑暗里。
他緊鎖眉頭垂下眼睫,仔細地看著試卷上的大題,高挺的鼻梁下一張薄唇微微張動,似乎在計算。
那個女人很高,生的男孩像她,也是高高的個子長長的腿。
宋來弟苦笑了一聲,不知道她是像誰,鼻梁不高身形偏矮,上帝給她的窗戶倒是一扇一扇地關。
“笑什么?”
宋天走近,手撐在桌子上,看著她,寬厚的手掌小心地撫平那張發皺的試卷。
“這張試卷不要了,不會寫。”宋來弟蹙眉。
“我教你。”清冽透亮的聲音響起,像潺潺的流水,裹挾著青春的朝氣與活力。
“我不要。”
宋來弟不滿,高一的弟弟來教快要高考的姐姐寫作業,這是什么事情,她也是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