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親王,一年的歲俸,也不過區(qū)區(qū)三千兩白銀。
這二十萬兩,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一筆巨款!
“沈先生……”
何璋的聲音,不自覺地,干澀了起來。
“你這是……何意?”
“王爺。”
沈滄瀾緩緩合上箱蓋,那刺目的金光,隨之消失。
他轉(zhuǎn)過身,那張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悲憤與同情。
“草民,一介商賈,本不該干涉朝堂之事。”
“但今日金鑾殿上,王爺為天下正道,為祖宗成法,不惜以死相諫,此等風(fēng)骨,此等忠義,草民在攬月樓上聽聞,亦是感佩萬分,熱血沸騰!”
“奈何……奈何天子蒙塵,竟不納忠言,反令忠良受辱!”
“草民,心中不平!”
這番話,每一個字,都說到了何璋的心坎里!
他胸中那股被壓抑的屈辱與怨毒,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知己!
這沈滄瀾,簡直是他的知己啊!
何璋的臉色,由白轉(zhuǎn)紅,竟激動地站起身,上前一步,扶住沈滄瀾的手臂。
“沈先生!說得好!說得好啊!”
“本王……本王……”
“王爺不必多言,草民都懂。”
沈滄瀾順勢握住何璋的手,聲音誠懇無比。
“陛下要推行那‘皇家農(nóng)商行’,看似是為宗室謀利,實則是亂了天下綱常,與民爭利!”
“此例一開,我等商賈,更是首當(dāng)其沖,人人自危!陛下可以隨意成立‘皇家農(nóng)商行’,那日后是不是可以成立‘皇家綢緞行’?‘皇家鹽鐵行’?”
“到那時,我等這些本本分分的商人,還有何活路可言?”
“所以,王爺您,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您維護的,不僅是皇室的體面,更是我大玥天下,所有安分守己的商賈、百姓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