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柜臺接待處,老臟一行三人,背對著樓梯口,正在跟老板大聲的聊電影,老板則背對著三人從影碟架子上翻找影片。大門正對著樓梯口,我和魚塘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下到一樓,然后小心翼翼地踱到門口,輕聲推開合葉門。
只聽“吱嘎”一聲,大門被拉開。這聲音把我倆嚇了一跳,我的心禁不住跳到了嗓子眼,魚塘也瞪大了雙眼,嘴巴差點叫出來。
側身向老臟他們望去,幾人正在興頭上,似乎沒注意到剛才的響聲。我長舒一口氣,魚塘也趕緊捂胸口。待門打開一條大縫之后,我和魚塘便迅速躋身出去,來到夜晚燈火通明的城市。
暫時安全了,我長舒一口氣,魚塘也從緊張和驚嚇中恢復過來,花容失色的臉龐稍作調整,便對我露出感激的微笑。似乎要說些什么,然而欲言又止。
我意識到魚塘尚未脫離危險,稍作停頓,便催促她趕緊回宿舍,最好跑起來,越快越好。魚塘也不遲疑,借著夜晚明亮的燈光,向學校的方向急急跑去。燈光明亮,加上前面不遠處有她的同學在接應,因此我并不十分擔心,反而有種“英雄救美成功”的輕松和激動。
再次推門回到音像租賃店,我的心情已不似剛才那般緊張了。剛進入大廳,老臟三人正好拿著幾張影碟,朝樓梯口走過來。
“你咋出去啦?”老臟問。
“剛才在屋里沒找到手機,我以為掉外面了,就去找了找?!?/p>
“找到了沒?”王文彬接著問。
“找到了,原來在我屁兜里,白瞎找了半天,哈哈!”
“你個麥比,說你什么好呢!”老臟略帶嘲諷地說著,然后便邊沿著樓梯,帶著大家一起回到剛才的小包間。
“哎,人呢?”面對空無一人的小包間,老臟很是納悶。
“會不會因為咱們人多,把人家嚇跑了,哈哈!”王文彬開玩笑說。
“剛才我跟魚塘聊得還挺投機的,唉,可惜了!”波波撇撇嘴,惋惜道。
“好像是回學校了,剛才我在外面看到她了?!贝藭r我若默不作聲,實在有些過于蹊蹺。
“咳,沒事,她走她的,我們玩我們的,今天本來也不全是為了見她,她還不是我的菜。只是沒見到她的同學多少有點可惜……”
原來,是我誤會了老臟!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是虛驚一場,但也希望魚塘能夠“吃一塹長一智”。
我們四人面面相覷,既來之則安之,沒了女生,反而不用太過束縛,索性買點花生、瓜子,再加上幾罐啤酒,一邊吃喝,一邊看電影,很是優哉游哉。
宿舍11點關門。看完一部《瘋狂的石頭》,時間已經接近10點三刻了。第二天是周六,老臟建議在外面包夜看片,不回宿舍了。但我有點困,不打算奉陪了。波波也有點累,打算和我一起回去。
只剩老臟和王文彬,兩人面面相覷,頓感無趣,在解決掉最后半瓶啤酒之后,也跟著我們一前一后出了音響租賃店。
深夜的燈光柔和明亮,照徹的城市一層光暈的霧氣。遠處的山巒灰蒙蒙的像是一幅潑墨山水;馬路上的車少了許多,偶爾幾輛劃破夜的寂靜,紅色的尾燈仿佛兩只眼睛,穿透夜色,久久注目。路邊的書店和飯館陸續關門了,網吧則燈火通明。中區西門的雜貨市場早早便關門熄燈了,此時烏黑一片。
我們一行四人沿著馬路,回到科技一條街——最熱鬧的地方,此時人煙也很稀少了。校園的路燈孤獨的亮著,將校園的寧靜打上詩意的韻腳。宿舍樓的燈光稀稀疏疏,映照著充實的一天。
來到5號宿舍樓的時候,剛好趕上樓管阿姨準備鎖門,我們緊跑兩步,來到空無一人的宿舍小院。
不同于中學,大學宿舍通常是無人催促熄燈的,什么時候熄燈,全靠學生自覺。假如有人在宿舍開燈熬夜,也是沒人管的,更不會受到什么警告或懲罰。不過為了督促學生早點休息,周日至周四,宿舍晚上12點以后,會準時斷網,想要熬夜上網,只有去外面的網吧了。
睡前大家又閑聊了半小時。12點已過,便自覺地熄燈睡覺了。
今晚見網友的這一個小插曲,并沒有在四人心里留下太多痕跡。而老臟和“魚塘”,也很“默契地”互相斷了聯系,好像從沒認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