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往昔(2)
滿心期待地跟在老臟后面,不一會便看到之前嫖過一眼、鑲嵌著“運澤食府”四個鎏金大字的中區學生食堂。食堂東向開門,門頭略有弧度,食堂門口距地面有6級臺階,每級約15厘米。四五根粗大的圓柱子支撐起門沿,門沿上方幾圈白色的大理石瓷磚依次鋪過去,“運澤食府”四個鎏金大字正鑲嵌在門頭的正中央,頗有幾分氣勢。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食堂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我們6個人仰首挺胸,拾級而上,掀過大片pvc軟塑材質的半透明門簾,便來到“運澤食府”內部。
外部已有幾分氣勢,內部更是別有洞天。正對門的中心位置有個賣零食的攤位,整個圍了一圈,形成一個“口”字,方便服務四周的同學?!翱凇弊炙膫€臺面上,擺著酸奶、面包、雪糕、口香糖之類的食物,以及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日用品。攤位靠里及左右兩側,均是密密麻麻的或藍、或橙、或黃的連體餐桌椅,有4座一桌,也有6座一桌,而以后者居多。餐桌椅從左到右足有20排,從前到后也有近10排。兩桌一并,三桌一拼,中間便隔出縱橫交錯的過道,方便就近就餐和收餐。
餐桌上稀稀疏疏地坐了一些人,男女混坐,基本沒有中學時那般拘謹。有情侶模樣的男女有說有笑,邊吃邊聊;有的剛取完餐,準備去找座位;有的剛吃完,和同學一起收拾餐盤,準備離席。
大廳內有6臺50寸左右的液晶電視,分列在左右兩側的方形立柱上,左側桌子少,每根柱子只懸掛1臺,右側桌子多,則每根柱子懸掛2臺,屁股相對。電視上正播放著新聞節目,一些學生邊吃,邊不時抬頭盯幾眼。
穿過餐桌椅往西,便能直達就餐口。就餐口有整整一排,共有9個窗口。從左到右,依次是包子、油條、蔥花餅、饅頭、豆漿、粥、豆腐腦等北方常見的早餐類食物,占了3個窗口區;接著是8-15元左右的套餐區,有葷有素,各有6-8種常見的菜品,葷素搭配,米飯管夠,占兩個窗口;而后是炒飯和炒面區,各有1個窗口;再之后是餃子、涼皮、砂鍋之類,也分別占一個窗口。總的來說,菜品和樣式還比較豐富,有米有面,無論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基本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食物。
石大是二本院校,雖不是985、211之類的重大大學,但在新疆省內還是數一數二的。加上面向全國招生,所以來自全國各地、天南海北的學生都有。因此在飲食搭配上,學校也充分照顧各地的飲食習慣。有時候只看一所學校的飲食種類,你也能猜出這所學校的學生構成。
我們六個興沖沖地疾步走到打飯窗口,左看看右看看,彼此商量著要吃什么。意見統一之后,正準備點餐,這才注意到食堂點餐只能用飯卡,不接受現金。新生可以辦臨時卡,打問到辦卡的窗口所在,急匆匆趕過去,卻發現工作人員臨時不在,這不免使我們有些掃興。
波波建議借別人的飯卡,然后直接給人家現金,做等價交換。但每個人想吃的飯不一樣,每個窗口跑來跑去太麻煩,而且別人未必愿意借。
王文彬建議再等等,老曹建議大家都點套餐,爭論了半天,互相都不滿意彼此的主意。
“還是聽我說,去飯店吃吧,食堂以后有的是機會!”這時老臟終于打破沉默。
眾人思考片刻,便紛紛點頭——想不到,折騰一番之后,最終還是采用了老臟的方案。
出食堂之后,我們都有些迷茫,不知道去哪里找飯店,這時老臟的主心骨作用便充分發揮出來了。
“跟我走就行,學校周圍我差不多逛遍了,北區邊上有一家飯館還不錯,就去那里吧?!崩吓K面露得意地大步走在前面,我們其余5個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活像帶頭大哥帶著一幫初出茅廬的小弟。
出運澤食府向北,穿過
夢回往昔(2)
一開始王文彬還收斂著,酒喝開以后,就顧不得形象,借著酒勁兒,一邊吹牛,一邊找老臟要煙抽。
這頓晚餐吃了近2個小時,待大家酒足飯飽,便準備一起回宿舍休息。第一次聚餐,我們打算aa制,但老臟執意要自己做東,并搶先一步買了單:“以后有的是機會,這次算我的!”
這頓晚餐花了300多元,若放在內地,恐怕要500元起步。這從某種程度上說明,新疆尤其是石河的物價是相對便宜的。不過,對大部分學生來說,300多元基本等于一個月的伙食費。而老臟之所以這么大方,一來是家里不差錢,二來是因為性格豪爽。
從飯店出來,路過馬路時,夕陽正把余暉投影到墻壁和地面上,抬頭西往,橘黃色的晚霞漫天飛舞,晚風輕起,白天的燥熱漸次褪去,世界將要從炙烤中掙脫出來了。
回到宿舍,脫了鞋子,我便一頭栽到被窩里。酒喝得有點猛,加上從前天到現在,我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過,且初來的興奮勁已過,這時不免困頓異常。聽著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繼續閑聊,我竟迷迷糊糊和衣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都醒得很晚,外面很安靜,加上緊拉著窗簾,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因為口干舌燥,我掙扎著起床來。這時,正發現波波提著兩個暖水瓶,輕聲推門而入。
波波見其他人還在睡覺,喊一句:“該起床了!”便一把拉開整個窗簾。明亮的陽光像舞動的精靈一般,瞬間鉆滿整個房間。王文彬昨天喝得只比我多半瓶,但他的酒量比我還差,據說昨晚回來連續吐了兩回,這時睡得死沉。強烈的陽光刺激著他的眼睛,他只是下意識皺下眉頭,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老曹揉揉眼睛,打個哈欠,詢問幾點了,并抱怨說:“誰晚上睡覺打呼嚕,吵得我一晚上沒睡好。”見沒人應,老曹便也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