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娘上前幫忙收桌子,顧慕舟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驚地一抖,垂著眼睛不敢看他。
顧慕舟有幾分促狹的笑著:“怎么?你真以為本侯會賣了你?”
見他這幅樣子,沛娘心里松了口氣。
她斟酌著,輕輕回道:“侯爺……”
顧慕舟卻突然捏住她的臉,眼中情緒晦暗。
“本侯看你跟了本侯三年,也該抬個位份了。”
聽到這話,沛娘本該高興的,畢竟這三年,她跟在顧慕舟身邊,一直名不正言不順,活得小心翼翼。
可顧慕舟會突然說這話,卻是因為許妘沛。
剛剛才差點被賣掉的沛娘,怎么敢接這話。
沛娘目不敢視,惶然地搖頭:“不,奴婢的一切都是侯爺給的,不敢有這等妄想……”
顧慕舟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很冷:“看著本侯。”
沛娘這才抬起一雙淚眼看他。
眼淚,是她一向用來服軟的手段。
顧慕舟卻忽地笑了,手指輕柔地摩挲過她右眼下的小痣。
“沛娘,本侯愿意寵你,就是因為你懂事。”
沛娘忽然意識到自己為何覺得許妘沛眼熟。
因為自己的上半張臉很像她,尤其是右眼下,還和她有顆一樣的小痣。
她怔怔,又勾起一個笑,如他口中的懂事。
“奴婢,不會辜負侯爺?shù)膶檺邸?/p>
顧慕舟笑笑,終于放了她,大步走了。
之后幾日,顧慕舟不是進宮,就是與許妘沛待在一處。
武安侯向來性子乖張,喜怒無常,竟真的為了一女子放下身段。
沛娘還聽人說,許姑娘茶飯不思,整日笑也不笑,被侯爺這樣寵著,竟然不高興。
這日,她在書房幫顧慕舟磨墨,男人寫著字,突然看向她。
“你是鄭國人?”
沛娘聞言一愣,動作都凝滯了一瞬。
她垂下眼,下意識就撒了謊:“回侯爺,奴婢雖然生在鄭國,但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梁國了……”
梁鄭兩國剛打過仗,她害怕顧慕舟因為她的身世為難她。
顧慕舟卻只是問:“鄭國的一些習(xí)俗你總知道?”
沛娘這才如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