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他回到了這座城市。
他來看看金穆青。
畢竟是“弟弟”。
曾經驕縱的他如今瘦得脫了形,病號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手腕上全是自殘留下的疤痕。
“他今天狀態怎么樣?”盛懷云輕聲問醫生。
“最近總是說看見一個少年站在他床邊。”
醫生翻著病歷本,“說是姓盛。”
盛懷云點點頭,緊緊盯著金穆青。
推開病房門的瞬間,金穆青突然從床上彈起來,瘋狂地往墻角縮,他指著盛懷云身后的空氣。
他死死盯著站在光暈里的盛懷云。
“你現在滿意了,呵,穿著一身名牌高定來看我的笑話”
“親弟弟死了,也能和江念珍破鏡重圓嗎?隔著一條人命,你不覺得自己很賤嗎?”
盛懷云靜靜地看著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你什么意思,我這些年還不是拜你所賜!”
金穆青突然暴起,又被束縛帶狠狠勒回病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癲狂的大笑突然變成嗚咽。
“憑什么你死了,她就要把所有的錯全都怪在我說的身上,憑什么不對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我當初真的以為江念珍喜歡我誰知道她根本就是在通過我折磨你結果最后被折磨的是她自己多可笑啊”
他伸出傷痕累累的手腕,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針眼。
“你看現在輪到我來體驗你弟弟的待遇了江念珍安排的他說要讓我嘗嘗懷諾受過的每一分痛苦”
這個曾經趾高氣昂的男人,如今就如同一只喪家之犬。
“你走吧告訴江念珍我認輸,這場游戲從一開始我們就都是輸家”
雨聲淹沒了他最后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