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頁）

江念珍站在遠處的樹影下，手里捏著一杯沒動過的香檳。

她本該離開的，可她的腳像生了根，一步都邁不動。看著盛懷云開朗的笑容，她居然會心酸。

“江總。”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江念珍猛地回頭，看到林希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手里端著兩杯酒，神色平靜。

林希月的目光里沒有敵意，只是和她并肩站著。

“恭喜。”

江念珍勉強扯出一個笑，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每說一個字都帶著鈍痛。

林希月遞給他一杯酒，目光坦然。

“謝謝你能來。”

江念珍一怔，隨即苦笑。

“你知道我會來？”

她的心里泛起一陣自嘲，原來在盛懷云眼中，她的執(zhí)念竟是如此可笑。

“懷云猜到了。”

林希月看向遠處正和朋友們說笑的盛懷云，眼神柔軟得能滴出水來。

“他說，你一定會偷偷看他。”

“他”

她張了張嘴，想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想問他是否還會想起過去，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沉默。

“他過得很好。”

“我會讓他一直這么好。”

江念珍沉默了很久，最終只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比不上心里的灼燒感。

“那就夠了。”

傍晚，婚禮接近尾聲。

盛懷云獨自走到花園的露臺邊，輕輕舒了一口氣。

他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五年前，他跳下那座橋的時候，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擁有這樣的幸福。那時的他，滿心都是絕望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