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穆青赤著腳站在書房門口,精致西裝下的身體微微發抖。
他剛剛收到律師函。
江念珍要收回所有贈與他的房產、珠寶,甚至包括那場世紀婚禮上他戴的鉆石腕表。
“念珍”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門,聲音像被掐住脖子的貓,“我做錯什么了嗎?”
江念珍背對著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著一枚小小的飛機模型。
那是今早從盛懷諾墓前帶回來的,她特意坐飛機趕回來一趟不容易。
“給你三小時。收拾你的私人物品,滾出江家。”
“為什么突然”
江念珍猛地轉身,模型機翼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五年了,金穆青,我忍你五年了!”
“聽著?!?/p>
她湊近他憔悴的臉,呼吸噴在他潰爛的嘴角。
“要么乖乖簽字滾蛋,要么我把你送去青山醫院,讓你嘗嘗懷諾受過的‘治療’?!?/p>
金穆青眼神錯愕,深情痛苦。
江念珍蹲下來,用模型機翼挑起他的下巴。
窗外傳來引擎聲,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車前,手里拿著繩索。
“選吧?!苯钫湔酒鹕?,細高跟碾過他的手指,“是體面地滾,還是像條狗一樣被拖走?”
金穆青的眼淚混著血水流下來。
“這才乖。”
江念珍抽走文件,隨手扔給他一個塑料袋。
“來的時候你只帶了一套西裝,走的時候也只能帶一套西裝?!?/p>
金穆青終于崩潰地尖叫起來。
江念珍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臨出門時突然回頭。
“對了,記得把婚戒留下。”她指了指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用懷云的設計稿做的,你不配戴?!?/p>
當夜,金穆青被扔出江家大門時什么都沒有帶走。
如今江念珍真的放他走了,他反倒有些不適應。
曾經那么想要離去的人,在經歷了這樣折磨的這么多年,可是失去了江念珍,他這些年費盡苦心的設計,豈不是像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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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珍抱著一束白色鳶尾花站在街角,手指溫柔地摩挲著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