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穆青剛踏出公寓大門,后頸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識停留在鼻尖嗅到的那股刺鼻的乙醚味。
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綁在病床上,手腕腳踝都扣著皮質束縛帶。
天花板慘白的燈光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俯身查看他的瞳孔。
“放開我!”
他劇烈掙扎,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江念珍不會放過你們的!”
醫生置若罔聞,轉頭對護士說。
“患者出現被害妄想癥狀,加注5g氟哌啶醇。”
當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金穆青突然看清了醫生胸牌上的字。
青山精神病院。
這是江氏集團控股的私立醫院,去年他還以老板的身份來剪過彩。
“是江念珍讓你們這么做的對不對?”
他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個賤人回來了是不是?她真夠狠心的!這就這樣也不愿意放過我是嗎?真好啊江念珍!你沒有心,我待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你連一條活路都不愿意給我!”
護士們交換了個眼神。
年長的那位嘆了口氣。
“典型的情感性精神分裂,準備ct治療吧。”
金穆青的尖叫聲被厚重的病房門隔絕。
走廊盡頭,江念珍的特助正將支票遞給院長。
“按江總要求,終身監護治療尤其是電休克療法,要確保他永遠記得自己做過什么。”
特助撐開黑傘時,隱約聽見病房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像極了五年前那個雨夜,盛懷云在火場里的呼救。
盛懷云站在單向玻璃前,看著里面蓬頭垢面的金穆青。
難得,他回到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