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頁）

見到盛懷云把所有事情說開了，反而沒有那么難過了，甚至多了一絲的釋懷。

他在枕頭下面藏了一把刀。

很多個夜晚他都想動手了結自己的生命卻沒有勇氣。

這一次，他終于能夠鼓起勇氣了。

精神病院的護士發現他時，他的身體已經僵硬，可那雙眼睛仍死死盯著天花板。

沒有人替他合上眼睛。

葬禮那天。

墓園里空蕩蕩的，只有江念珍和盛懷云兩個人站在金穆青的墓碑前。

沒有親友，沒有悼詞，甚至連一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

只是一塊最簡單的石板。

上面刻著他的名字和生日年月。

也沒有一張照片。

江念珍眼底翻涌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她看著那塊簡陋的墓碑，忽然低笑了一聲。

“他倒是死得干脆。”

盛懷云站在她身旁，一襲黑色西裝，手里撐著一把黑傘。

他的表情很淡，既沒有勝利者的得意，也沒有對死者的憐憫，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墓碑，像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恨他嗎？”

江念珍忽然開口，嗓音沙啞。

盛懷云沒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偏頭，看向遠處灰蒙蒙的天空，雨水順著傘沿滑落，滴在她的鞋尖上。

“恨？”她輕輕搖頭，“不，我不恨他。”

“那為什么”

“因為他不值得。”

盛懷云打斷她，聲音很輕，卻又精準地刺進江念珍的心臟。

“恨一個人，是要付出感情的。而他，不配讓我浪費任何情緒。”

江念珍的呼吸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