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珍抱著一束白色鳶尾花站在街角,手指溫柔地摩挲著花瓣。
她又趕回來找他了。
忽然,她的手指僵住了。
透過咖啡館的落地窗,盛懷云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他的臉頰,在桌面上投下細碎的金影。
而他的對面,林希月正雙手捧臉看向她。
盛懷云笑著將一枚沾著奶油的草莓喂到她唇邊。
“嘗嘗,是你喜歡的甜度。”
她低頭咬住草莓,唇角沾了一點奶油。
盛懷云自然而然地伸手,用拇指替她擦去,她笑著捉住他的手腕,輕輕在那道舊傷疤上吻了一下。
江念珍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血淋淋的。
她連呼吸都覺得痛苦。
窗內的盛懷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轉頭看向窗外。
江念珍慌忙躲到梧桐樹后,她的后背緊貼著粗糙的樹皮,心跳聲大得仿佛整條街都能聽見。
“怎么了?”林希月問。
“沒什么。”盛懷云收回目光,笑著端起咖啡杯。
咖啡館里傳來兩人的談笑聲。
“下周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
“好啊,不過要帶上我的畫具。”
“當然,我的大畫家。”
“等懷諾病好了,我們帶他去普羅旺斯看薰衣草吧?”
江念珍突然笑了,笑得眼眶發紅。
她有什么資格出現?有什么資格打擾他現在的生活?那個會為她煮醒酒湯的盛懷云,早就死在五年前冰冷的江水里了。
站起身,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內。
林希月正在幫盛懷云整理衣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整理平整。
他仰頭對她笑,眼里盛著江念珍從未見過的光彩。
盛懷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
“要叫她回來嗎?”林希月輕聲問。
“不必了。”他低頭攪拌著咖啡,“有些錯,不是懺悔就能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