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俞攬住她,“本就是我惹出的事,莫叫你們生了嫌隙才好。”
喬蘅輕哼了一聲,“你倒是很有正室的氣度。”
姜俞彎唇,“真要論起來,他豈不是要叫我一聲哥哥?”
“怎么個論法?義兄和‘哥哥’,差別可大了。”
“雖說叫義兄也行,但我還是喜歡哥哥,有名有份。”
喬蘅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正因為如今的處境三個人都沒有錯,所以三個人都有罪。
一夜無夢。
趙錚鳴是秘密前來江都,依陛下和長主的意思,他只需聽命于喬蘅,盡量不要在人前暴露。
于是他這些日子都待在這座府邸里。
家里的舊仆對他好奇得很,觀察了幾日也算是琢磨出點他與姮小娘子的不同來。
張媽媽看見趙錚鳴就笑,對他很是滿意,常常同他說些姮小娘子幼時的趣事。
喬蘅在中都時不愿提起過往,趙錚鳴也清楚她心中的痛楚,從不主動問這些事。
就像他不清楚徐姮幼時不善女紅,曾經(jīng)繡過鴛鴦戲水卻被人家當成野鴨子鳧水,氣得她再不肯動針線。
徐姮以一手琴藝冠絕江都,曾有附庸風雅者豪擲千金邀其赴宴,不光被徐姮拒了,那人辦宴的當天,徐姮還在江邊同浣紗女一同唱歌。事情在江都鬧得沸沸揚揚,有人夸她真性情,覺得有才華的人脾氣怪些正常,有人罵她無禮狂悖,毫無貴女的風范。
“她一直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率真無畏。”
張媽媽面上的笑意淡去,“愛惜姮娘子如郎君,又如老爺、夫人,自然愛她的一切。只是許多人看來,姮娘子并非俗世偏愛的女子,姮娘子也為此吃了不少苦頭。”
話到此處,張媽媽聲音哽咽,“不知姮娘子在中都過得好嗎?”
喬蘅如今身居高位,可真正牽掛她的人,在意的是她是不是為此吃了苦。
趙錚鳴沉默,他實在無法違心地寬慰張媽媽,只能說:“苦盡甘來,她日后只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