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座石拱橋也很離奇,但起碼能從其間找到一些具體的信息,但這些石像生,看著年代很久遠,卻無一處可證明其具體時間和建造工匠的勒刻,因此顯得更加離奇。
“再往里走走。”秋泓輕聲道。
石像生逐漸消失了,溝渠兩側開始變得空空蕩蕩,偶爾有些磚頭和石碑碎塊,但慢慢地,連這些東西也看不見了。
“墓呢?”沈惇問道。
秋泓皺眉:“我怎么清楚?我又不會發丘,堪輿的本事還不如你。”
“那你……”
“噓!”沈惇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秋泓一臉嚴肅地打斷了,“你聽。”
“聽什么?”秋緒立刻支上了耳朵。
秋泓在黑暗中勾起嘴角,他答道:“蟒蛇爬行的聲音。”
沈惇瞬間面無人色。
他總算知道了,秋泓這個從沒盜過墓,也不會堪輿發丘的人到底準備通過什么樣的方式去尋找墓穴。
——他打算跟著蛇走。
“前幾日才來過一伙盜墓賊,外面的樹梢上卻只掛了一顆頭,那剩下的呢?是不是還在墓里?馬上入冬,那蛇得吃飽點才行。”秋泓蹲下身,仔細觀察起蘆葦搖擺的方向來,很快,那片看似是在隨風輕拂的水生植物停止了晃動,緊接著,悉悉索索之聲也消失了。
沈惇抬手拉住秋泓,勉為其難地把人擋在了自己身后:“我先去看。”
他走在眾人之前,一步一頓,來到了蘆葦蕩的中央。
果真,在這里,有一個能容一人下的盜洞。
“要進嗎?”在確定這洞里氧氣充沛后,沈惇問道。
秋泓看他:“你不是帶繩子了嗎?”
“我……”
“緒兒在上面等著,我和你下去。”秋泓說著話,就要去解沈惇腰上的繩索和登山杖。
“不行,”沈惇后退了一步,神色凜然,“我和小秋下去,你在上面等著。”
“憑什么?”
“這是風俗。”沈惇認真道。
“風俗?”秋泓大為驚奇,“沈公你還知道發丘摸金的風俗呢?從前難道沒少干此類勾當?”
秋緒卻很鎮定,他接過了繩索,一點頭:“我也知道這個風俗。”
說完,他們二人不給秋泓申辯的機會,已掛好了繩索,并將另一頭拴在了溝渠上的一棵樹下。
“記得拉我們上來。”沈惇深吸了一口氣。
盜洞不是很深,兩人很快落地。
腳下墓道積水嚴重,兩側墓壁也已因過于潮shi而生出了一層厚厚的苔蘚。
沈惇舉著手電,前后左右各審視了一遍,最后松了口氣:“那條蛇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