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泓冷眼瞧他:“你的推崇者若真多如牛毛,你的墳頭就應當修得像我的墳頭一樣,賣賣門票,給地方財政添磚加瓦。”
自家祖墳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推平修地鐵的沈惇又是大怒。
因此,秋緒再見兩人時,發火的人顛倒了個兒,沈惇滿臉憤懣,秋泓倒是怡然自得。
秋緒小心翼翼地說:“沈叔叔,那部古書,您要是需要,就先放在您這里吧。”
沈惇沉著臉:“不用。”
秋緒又說:“剛剛我托人打聽的事也有結果了,在節目上買走了復刻本的觀眾姓吳,就是樊州本地人。”
“姓吳?”秋泓先沈惇一步開口了,“吳什么?”
秋緒答道:“好像叫……吳重山。”
這話一出,秋泓和沈惇一起愣住了。
吳重山這名字很大眾,除了昇代歷史上那個沒做出過什么功績的長纓處總領大臣外,光有據可查的知名人物就有兩位,更別提人口激增的現代社會中,有多少重名重姓者了。
可“吳重山”買走了天書復刻本這事就很出奇且湊巧,因為,秋泓在上輩子死前,曾專門讓自己的長子秋云秉把一部分天書復刻本送給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老師吳重山保管。
而現在,“吳重山”又出來,買走了那部原本就應當保存在吳家的復刻本。
這不會是巧合。
“我從未聽說過,吳相和當年的‘代黨’、后來的天崇道以及現在的金玉文化交流協會有什么聯系。”沈惇奇怪道。
秋泓也很奇怪,因為,他就是清楚自己老師的為人處世之道,所以才放心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吳家。
不論他的老師是選擇銷毀,還是選擇雪藏,在那種境遇下,為了保全自身,任是誰都不會以此為依仗,去接近天崇道。
如果不是吳重山本人,那就是吳重山的后代了。
秋泓不是沒想過,可在他看來,吳家后代并不應當是那個買走復刻本的人,而應當是把復刻本掛在節目上出售來吸引有心者注意的人。
有心者……
誰有心?
秋泓忽然想起了一個或許不相干的人。
“那賣家呢?”沈惇又問。
他關注這個復刻本的時間不長,畢竟,若不是秋泓,沈惇也不會清楚那江山輿圖該如何解讀,可就在他準備追蹤復刻本時,復刻本就像與他有心靈感應一般地出現了。
仿佛已在此地恭候多時。
秋緒并不清楚其中門道,他想了想,回答:“賣家是匿名,據說是在自己老家的祖宅里發現了這個東西,覺得有點價值,于是送到鑒寶節目上給專家鑒定,在鑒定為昇代古復刻本后,他覺得自己留著沒什么用,也不愛鑒賞收藏,所以就決定直接賣掉。”
說完,秋緒又拿出了自己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那個幫我打聽情況的朋友沒準知道,我可以請他問問。”
“誒,不用。”沈惇趕緊按住秋緒,“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倒是那個……吳重山,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聯系方式沒有,但聯系地址有一個。”秋緒低頭翻找,“我記得,好像是在……關陽,離這里挺近。”
秋泓目光一凝。
關陽,這不正是吳重山的老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