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動靜吸引來了值班的護士,那小姑娘也很詫異,她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又張望了一下走廊:“剛剛除了一個病危送去搶救的,沒有人離開。”
陸漸春心下一沉,當即就打算撥通張琛的電話,叫他調(diào)人來支援。
可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熱水房的門被人推開了,秋泓扶著墻走了出來:“我在這里?!?/p>
白骨如山
他的發(fā)絲有些凌亂,但臉色看著卻還好,不似之前被李岫如弄暈時那般慘白了。
“之前有人來過?!钡饶且荒樐涿畹男∽o士離開后,秋泓這才緩緩開口道,他從病號服的上衣兜中拿出了那只金鐲子,“來的人似乎在找這個?!?/p>
陸漸春眉心一蹙,接過了鐲子:“這就是從案發(fā)現(xiàn)場寄出的包裹?”
沈惇摸了摸鼻尖,一點頭。
陸漸春收起了鐲子,接著問道;“鳳岐,剛剛來這里的人長什么樣子,你看清了嗎?”
幾人說話的空隙,原本暈著的秋緒逐漸轉(zhuǎn)醒,他一聽到陸漸春的問題,瞬間躍起,答道:“看清了,看清了!那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禿頂男人?!?/p>
此時已過凌晨四點,外面的天隱隱亮了起來。
而據(jù)秋緒所說,那個半夜摸進醫(yī)院偷鐲子的中年人則是在凌晨兩點左右來到病房樓這一層的。
當時,隔壁房間的病號突發(fā)危機情況,被送去監(jiān)護室搶救,值班的住院醫(yī)和護士忙成了一團。很顯然,在那種境遇下,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有誰會趁亂溜進原本安安靜靜、無事發(fā)生的住院區(qū)。
而湊巧的是,就在昨天晚上,陸漸春帶著趙小立查完監(jiān)控后,保安室將這棟樓的攝像頭關停檢查,因此,昨日十點之后,從一樓大廳到這一層電梯口和樓梯間的監(jiān)控錄像全部缺失。
“他是一個人來的?!鼻锞w說道,“起初進門的時候,我正在打瞌睡,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護士查房,誰知睜開眼,竟然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在屋里翻箱倒柜?!?/p>
趙小立有些尷尬:“我怎么完全不知道這事?”
“那是因為,這人把本應扎在我身上的迷藥,扎在了你的身上。”秋泓平靜地對他說道。
“迷藥?”陸漸春頭皮一緊。
“那人的手里拿著一個針管,在發(fā)現(xiàn)我醒來后,他先把緒兒打倒在地,而后又打算來迷暈我。我揚聲喊人,他眼見著趙警官快要醒來,于是便決定先解決掉他?!鼻镢恍?,“畢竟,任是誰來看,都會覺得徒手對付我要更容易一些?!?/p>
不過,這個膽大包天來偷鐲子的人沒有料到,秋泓居然有余力奮起反抗,并帶著他想找的東西,在病房樓內(nèi)和他玩起了捉迷藏。
“帶著他去派出所查醫(yī)院外面十字路口的監(jiān)控認人。”陸漸春指了指秋緒,吩咐趙小立道。
仍沉浸在“丟人”與“沒臉再當警察”之中的趙小立紅著雙頰點了點頭,拉著秋緒起了身。
等這兩人走了,陸漸春終于忍不住將視線緊緊地黏在了秋泓的身上,他盯著秋泓手腕下的一處淤青,問道:“這是怎么弄的?”
秋泓抬起手,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被他推搡在地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床沿。”
聽完這話,陸漸春不由分說道:“一會兒醫(yī)生上班了,我給你辦出院。”
沈惇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立刻站起身,問道:“出了院去哪里?”
“回少衡,現(xiàn)在哪里都不安全。”陸漸春脫下外衣,披在了秋泓的身上,“給你寄鐲子的人已經(jīng)死了,兇手不明。如今布日格和李岫如在逃,誰也不能保證,他們還會不會回來?!?/p>
說到這,他直起身,從上衣兜中掏出了一張小小的卡片:“對了,鳳岐,這個給你?!?/p>
秋泓詫異:“什么東西?”
“身份證?!标憹u春一笑,“這是我拜托同事為你辦下來的,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我自作主張,把登記姓名換成了秋鳳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