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邪祟養著一條巨蟒?”張琛一臉迷茫,“什么墓?什么巨蟒?”
秋泓回身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陸漸春,迂回道:“他也沒說清,只不過,你們瞧這些死者身上的傷口,像不像是被蛇類利齒咬傷的?”
張琛若有所思:“傷口邊緣大多不那么連貫,且傷處深淺不一,應該是先被刺傷,而后再加切割的,如果說是咬傷,倒是比匕首一類,更加吻合。”
秋泓不再說話了。
忽然,趙小立蹲在一旁大叫道:“誒,隊長,你看這人像不像許海之前供出的那個盜墓嫌疑犯?”
聽到這話,陸漸春一滯,視線不由停在了那張兩頰深陷、雙眼低凹的臉上。
“瘦了很多,但……確實是他。”陸漸春疑道,“許海不是說這人一年前就失蹤了嗎?怎么會……”
一年前失蹤了,在哪里失蹤的?許海也說不清,他只知道這人自打來了樊州后就失去了音訊,或許是死在墓里了,也或許是金盆洗手,逃出國去享福了。可眼下,這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卻出現在了距離吳家園方士墓不足一公里外的山崗上。所以,他是在哪里失蹤的,恐怕已不言而喻了。
吳家園方士墓,一個常常會出現被肢解尸體的詭異之地,如今突然冒出兩具尸體和一個重傷之人,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那么祝復華為什么要把布日格引到吳家園來呢?這或許就是原因。
在那座誰也進不去,把人弄到方士墓里殺呢?
又或者說,祝復華壓根不想殺了布日格,他只是想尋得一處“寶地”圈禁住此人,好叫他不要再在外面興風作浪,以免壞了他的事?
正在秋泓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陸漸春驀然說道:“你們還記得那幾張從王盛家中找到的照片嗎?”
張琛抬起頭,精神一震:“就是那些滿是人骨和血肉,以及殘肢斷軀和臟器的照片?”
陸漸春心下微定:“照片上的場景昏暗,看不出具體在哪里,倘若假定那是在墓穴里照的,或許就能說得通了。這個死者是許海的同謀,許海又受王盛雇傭,而王盛家中存有方士墓內景照片,倒是順理成章。”
張琛聽完,卻抽了口涼氣:“如果這樣說,那這些年來方士墓中居然死了這么多人?”
陸漸春不知又想起什么,就要回頭去找秋泓,誰知轉身一看,那原本老老實實站在自己旁邊的人,竟在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走掉了。
“鳳岐?”他心下一慌,忙沿著來時的路追去,剛追到山口,就見已經走到公路上的秋泓正要俯身鉆進車中,至于被他“脅迫”來此的祝時元,即將戰戰兢兢地轉動鑰匙,踩下油門。
“操。”從不講任何臟話,一向彬彬有禮的陸警官終于忍不住,罵出了聲。
祝時元把車開得飛快,他一邊怕得要命,一邊又因身邊坐的是秋泓,所以“膽大包天”。
在確定沒有車追來后,這人才長舒一口氣:“真是嚇死我了,我一見到陸警官就腿肚子轉筋。”
秋泓“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他有什么好怕的?”
祝時元難得一見歷史課本上的人物也有如此活色生香的一面,因而忍不住通過后視鏡去看副駕駛,卻被秋泓一眼發現,伸手打了回去。
“好好開車。”相爺命令道。
祝時元也紅著臉笑了起來,他愉快地問道:“秋相,咱們現在是去關陽縣城里,找個住的地方嗎?”
秋泓半闔著眼睛,有些懶惓地回答:“不,直接去吳家園方士墓。”
祝時元喉頭一哽,忽然覺得還是陸警官看起來和藹可親一些。
這地方離吳家園方士墓直線不足一公里,開車環繞盤山公路,也要不了十五分鐘。在秋泓的指引下,沒過多久,兩人就來到了長水河下的村子外。